九霄梦典>灵异小说>《服你一毫克》 > Cater1-2秤重
    但他没走,他手伸进袋子,又cH0U出一包。

    只是递给了少年。

    一小时後,少年Si在厕所。脸朝下,血从鼻子嘴巴流出来。没有挣扎。没有声音。他站在门口,看着。光最後一次在那对眼里晃了下,然後熄掉。他没跑,没报警,也没哭。他以为少年还会起身说话,结果什麽都没有。

    那天丹麟不敢回去,也没地方去,就坐在街口的茶水摊,菸点了又灭,椅子歪,一动就嘎吱。手cHa在口袋,脚g着桌脚。想着怎麽办。没人回答。

    这城市的路这麽多,没有一条是可以躲的。

    半夜快过完了,丹麟还是走回去。装没事。鞋踩在阶梯上,还故意踩稳。门才推开,一拳飞过来。半边脸麻了,疼是几秒後才从皮肤底下长出来的。还没站直,正哥已经抓他衣领,把他压上墙。

    什麽都没问,什麽都没说。没问人怎麽Si的,也没问他有没有报。只是因为——那包货,他多给了,也没报备,没收钱。

    一手还没放下,另一手已经砸了过来,砸在肩骨上,是菸灰缸,没碎,但重。他叫了一声,是身T自己发出来的破声音。手SiSi抓住门边,还在犹豫该不该吐气。

    「你以为自己是谁?发善心?还是觉得自己懂得挑人?」

    「对不起,正哥,我错——」

    话还没说完,又一记狠的。他不敢缩,也不敢哭。哭没用。缩了也只是让人打得更准。踹、拉、扯、压,没一句重话,但每一下都打进脑子里。

    给他教训,是让他记得错在哪。不能多给,多给就是错,问心无愧就是蠢。你不能自己决定要对谁好,不能私自判断。那不叫有良心,那叫失格。

    货是货。人是人。命,是不值钱的那一种。

    丹麟被丢在水泥地上过了一晚。靠着铁门坐,眼肿得睁不开,鼻里全是铁锈味。风灌进身T里,伤口跟衣服黏在一块。垃圾袋在巷尾被风吹得哐哐响。他没发抖。身T已经不记得这个动作了。

    他才发现,自己回不去了。没有回这个选项了。

    从那天起,他只看重量,不看人。分装、秤袋、交货,开始学什麽粉怎麽切、什麽量不会Si人。麻将馆有人少报一百,他没说话,补上後,转身把那人拖进後巷。三分钟,没人听见。他出来时,手擦了两下,什麽话也没讲。

    丹麟不是中盘,也还没断乾净。卡在中间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像狗一样,看天sE,也看人脸sE。哪里开灯就往哪爬。哪里关门就坐墙边等。

    忘了哪天,正哥心情好,一边哼着没旋律的歌,一边带他去後巷那家卡啦屋。没招牌,门口贴了张《无间道》,胶带边翘起来。门一推,里面菸味浓,热的。香水混酒气混烧焦的塑胶椅味道,一起扑出来。

    里头坐了几个熟脸,大多是正哥的朋友,坐满。卖粉的,吃粉的,收钱的,玩妹的。每张脸都像他小时候路边看过的某一张。槟榔盒打开,菸灰缸满出来。nV人也在,那种会坐下来cH0U根菸、对你笑两声的nV人。指甲油是红的,鞋是尖的,衣服有名牌。她们都笑。但没人在笑。

    有一个,叫鸢姊。她说过她住最高的大楼,车尾三个八。她叫酒,说要用最贵的洗杯,也看人倒酒的样子。丹麟是里头年纪最小,也最高,身子长到一米,跟哥们说话时总得弯着腰,不然会被说没礼貌。

    第一次倒酒鸢姊没看丹麟。第二次她手伸出来,指头g住他下巴。

    「上楼。」鸢姊没问会不会,只说:「乖一点,我会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