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留镇上的神木镇镇民纷纷加入救灾行列。通往山下道路受土石流所阻,就算神木镇种植的农产品与存粮尚能自给自足一段时日,为避免其余突发状况,尽早抢通道路绝对是当务之急。

    遑论未被寻获的凶手依旧在神木镇逍遥,镇民唯恐他尚未获得满足,虎视眈眈看着下一个目标。

    鉴於山下警方与法医无法上山入镇验屍,在镇长和派出所商讨下,决议将通往水塔的门和储藏室以新锁链一并关上,外加封锁校园,由校工巡逻驻守,保护第一现场不被破坏。

    失去孩子的镇民无法整理孩子遗容,甚至必须它们继续以羞辱姿势展示Si台,不由得趴在铁栏杆嚎啕大哭。

    他们恳求郑华恩让他们待在神木国中为逝去的孩子守灵,郑华恩拒绝,虽说虎毒不食子,但身为镇长,即便不相信也不情愿,他仍是要考量各种可能。

    凶手与被害者有亲缘关系的可能。

    连续经历镇上nVe杀案升级为连续杀人案,以及生Si交关的土石崩塌,不论是协助救灾又或者安然守在家中照顾亲眷,镇民无不JiNg疲力竭,b往常作息时间更早就寝,神木国中学生亦因为目击骇人屍T又或听闻同学悲惨际遇无心玩乐,与家人一并早早休憩。

    鲜少夜间休闲娱乐的神木镇因为提早熄灯,街道显得更加冷清。

    整条街灯光集中於两栋相对而立的别墅,位於街道右侧的是蔚蓝天空,左侧为森山青绿,两栋以接待外地游客为主的民宿。

    外地游客在神木镇接连发生nVe杀案後,再也无法以旁观者心态继续游乐行程,思乡之情前所未见浓郁强烈,他们急忙整理行李准备下山,却因土石流截断对外道路不得不作罢。

    无法照原定计画参加久违盛典,山下警察亦无法入镇执行勤务确保众人人身安危,旅客极度惶恐,更因受镇民怀疑备感煎熬。

    他们自成小团T,受镇民无声指控,却也没有办法以外地人之姿凝聚向心力,毕竟他们能相信的只有自己,除去自己,人人都可能是凶手。

    旅客将自己关在房内,为求自保谁也不见,甚至只以泡面果腹,拒绝民宿老板的送餐服务。

    神木镇神秘封闭,游客为神木镇前来未知小镇,自然没有对神木镇历史多作研究。他们将一切对偏僻小镇的刻板印象加诸神木镇。山上小镇必然地灵人杰,镇民必定纯朴友善,远离都市辛苦远赴一座罕为人知小镇必定能洗涤一路以来对人生汲汲营营赶到的疲倦困惫……。

    x1引游客的是神木镇的「人」,如今亦因为「人」,游客不敢轻率离开民宿,他们深怕神木镇居民是靠茹毛饮血才得以在偏僻深山幸存於今。

    同样待在民宿的刘建业,此刻才察觉自己异於所有人的身分与立场。对於神木镇,他是外来者,是一个从外地上山迟早要回去外地的旅人,但对於民宿内游客而言,他是个在神木镇工作、居住大半年的「半个神木镇人」。

    这样的他,对於神木镇镇民或者外地游客都是异类,是游走灰sE地带之人。

    刘建业在神木国中服役,如今Si者尽是神木国中学生,尽管他并未见到飘荡水塔内的屍T,却依旧觉得骇然,但这GU骇然,尚未到「恐慌」程度,若要刘建业确切形容此刻感受,或许正如看完一场放映前必须签下生Si状的R18血腥电影,他清楚自己所见所闻都是极端恐怖,但他却因为过於超现实感到虚幻,没有「真正介入」的实际感受。

    真的有人Si了吗?刘建业未看见遗T,他不禁质疑会不会那些被判定Si亡的学生其实仍活跃於某地,一切只是神木镇镇民因应神木庆跟所有人开的一场玩笑?

    冷静点,别胡思乱想!刘建业为自己的突发奇想感到一丝害怕,他知道光是萌生这种想法,已是对神木镇镇民与Si者大不敬与蔑视,怎麽可能有人拿生Si之事开玩笑,又不是小孩子玩家家酒!

    「不知道那些小毛头还好吗……」

    刘建业坐在yAn台,以手机LED灯充当光源,喝着民宿提供的罐装水,望向漆黑神木镇街道独自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