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坨品蓉。
品蓉的状态时好时坏,常常又笑又哭,说是歇斯底里却又无b清醒,而那天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麽,整个人被回忆给淹没,几乎就要在原地直接腐烂了。
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就去找了一台推车,上头放了一个大纸箱,半哄半骗地把她塞进了纸箱里,然後推着她去附近的公园吹风散步。
蒲公英随风飘散各地,甚至降落在品蓉的头发上,我没有伸手拨去它,就好b现在的我们引来了很多侧目,但品蓉本来就一直困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她毫不在意,就更别说一缕轻如羽毛的蒲公英了。
行经一片草地时,她忽地一阵躁动,我怕她受伤便立刻打住了脚步,下一秒就见她连滚带爬地翻出了纸箱,跑到一旁的草皮窝着,完美融入了背景,变成了一株安静的草。
我没能读懂她的举动,只是静静地走到她身边,见她的目光涣散,好像专注着眼前的东西,却又迷惘得不知所措。
「在找什麽?」我环顾周遭,什麽都没有。
她轻微颤抖的手在一大片的酢浆草上徘徊,「我想找一种草。」
於是,我听懂了。
记忆中的那片四叶草早就已经烂掉且不知去向了,可是残留下的痕迹在品蓉的心里划出了一道伤,留下了一道疤。疤痕是紮实的,是清晰的,她很清楚那再怎麽按压都不会再触发痛觉,但只要一映入眼中,总会隐隐作痛。
我本来想着带她出来晒晒太yAn也不错,然而真的到了yAn光底下,才发现这样的光线於现在的她而言,可能仍是太过炙热了,不经意地就会灼伤她,令她痛不yu生。
品蓉一PGU跌坐在地上,并没有在那一大堆的酢浆草中找到四叶草,她不禁透露出沮丧,「我实在是不知道认识他算不算是幸运。」
「是吗?」我陪着她坐在地上,并握住了她依旧发颤的手,「但我认为要是他知道你这麽惦记他,他一定会觉得自己很幸运。」
我明白这些说法都是再也不能被证实或者得到回应的,说都是由着谁去说,信不信的也都是凭藉自己,不过只要是用来安抚品蓉的话,我想他都会跟我想的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