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蘅对陆晚宁于于阿箬之死百般阻拦的事情不解。
而且生出几分不耐烦。
“于阿箬是朕答应桑余的交换,她必须死。”
祁蘅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陆晚宁梨花带雨的脸,眼中闪过一丝讥诮:“晚宁素来不在意他人生死,今日为何独独为于阿箬求情?”
陆晚宁挺直腰背,泪珠恰到好处地悬在睫毛上:“臣妾身为贵妃,自当维护宫规。陛下若随意处死嫔妃,传出去有损圣誉。”
她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却在袖中攥紧了拳头。
阿箬是她布局中关键的一枚棋子,更是今日这场博弈的胜负关键。
若阿箬死了,就代表她彻底输给了桑余。
祁蘅忽然轻笑一声,这是拿圣誉来压他?
他忽然勾了勾手指,陆晚宁目光一动,还以为是祁蘅心软了,便缓缓上前。
祁蘅忽然抬起陆晚宁的下巴,眼中笑意淡去:“朕记得,你从前在北境时,可没这么多弯弯绕绕。”
陆晚宁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化作更汹涌的泪水:“那陛下为何对臣妾如此冷淡?”
她声音哽咽,“自从桑余火场出事以后,您眼里可还有臣妾半分?”
祁蘅目光一顿,抽回了手。
“此事不必再议。”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陆晚宁如此恳求自己,祁蘅也生不出半分心疼。
她哭,他毫无波澜。
可若是桑余这样求他,他怕是早就动摇了。
祁蘅意识到,自己对桑余的好,已经超过了陆晚宁。
失控了。
祁蘅非常讨厌事情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
他有些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下袖子,便挥手让陆晚宁退下:“你既舍不得于阿箬,就将她好生安葬了。贵妃今日也累了,回宫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