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绣虎摆摆手:“他什么档次也配跟我聊?”
冯绣虎可没打肿脸充胖子,他是真看不上席无盛——在他心里,席无盛跟楚文倜是一个档次。
而楚文倜什么档次?刀下鬼罢了。
不过冯绣虎早有准备。
他从桌上抽出一封信递过去:“给席无盛送去,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写里面了。”
扳手帮小弟拿着信走了。
不多时,这封信就到了席无盛手里。
他本已泡好茶就等冯绣虎上门了,却没想到冯绣虎居然连这点体面都不肯给他。
阴沉着脸,席无盛拆开信查看。
信中全无客套话。
冯绣虎先告诉他了,这事跟教会半点关系没有,你席无盛要是想审毛核桃,就随便你审,可但凡毛核桃掉一根头发,冯绣虎都当神庙屈打成招,以后港口区别想安宁。
但如果神庙诚心想查,他冯绣虎一定举双手双脚赞成,并且全力配合。
这封信里,从言语威胁耍无赖,到晓之以情动以理。
席无盛的脸色从越看越阴沉,到最后看完时竟平静了下来。
冯绣虎遭遇暗杀,然后迁怒鲁鸿熙,这件事闹得很大,席无盛当然也听说了;但这场暗杀里使用的是火枪这件事,知道的人却很少。
就连席无盛也不知道,但他却知道另一件事——冯绣虎前日去过生命祷堂。
他转头看向旁边空位——这本是给冯绣虎留的位置。
这位置的手边摆着一盏空杯,杯子里是那枚从倪世财脑子里取出来的子弹,此时茶杯外壁已然结霜。
此时一名执事快步来报:“高功,已经托人去生命祷堂问过了,辛尼亚神甫前日确实处理过一起枪伤,子弹与倪世财这枚一般无二,附着的是冻结法力。”
思忖中,席无盛权衡利弊。
就凭一封信,就让他信了冯绣虎的说辞,显然不可能,况且冯绣虎想拉神庙下水的心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但回头来看,席无盛就算想拿倪世财的死做文章也无从下手——只要冯绣虎咬死了自己不在场不知情,席无盛顶天也就弄死个毛核桃泄愤,算是两家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