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狼。

    沈知霜对李渊的印象只剩这一个。

    夜幕降临后,任何不轨之事都有了遮掩。

    哪怕她是臣子之妻又如何,她嫁作他人妇已三年又如何。

    只有皇上想要,那他就可以夺她来。

    罗帐被掀开时,沈知霜的脊背撞上冰凉的床柱。

    李渊及时伸手护住了她,让她免受苦痛。

    随后,他的指尖扣在她腕骨上——像道烧红的铁枷。

    沈知霜几乎不敢动。

    烛火明灭不定,正如同沈知霜此刻的心。

    帘帐投射下影子,将沈知霜被解襟带的动作无声记录了下来。

    衣带默默垂落时,沈知霜忽然想起冬日里掉入了猎人的陷阱,紧接着就被捕获得手的幼鹿。

    对于那头鹿而言,成为猎物之后,它唯有无助与迷茫。

    于是,哪怕知晓挣扎会让绳索勒得更紧,它还是徒劳无功地想要去挣脱早已将它束缚住的圈套。

    沈知霜不是鹿,她是人,有着独立的思考能力,清楚一切原委,更清楚这都是她的选择。

    可是有时候本能是无法用理智控制的。

    即将面临危险时,她还是止不住浑身发颤。

    直到……腕间骤然一空。

    李渊松开了她。

    “你还在害怕?”

    他低声问她。

    密闭的床帐,密不透风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