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的菌丝从伯爵的体内蔓延出来,细小的触肢探向切萨雷的肉体,准备将刚刚被打断了的夺舍仪式进行下去。
而切萨雷也已经无处可躲,黔驴技穷,似乎也只能等待命运的降临。
呼吸随着身体被冻僵变得微弱而不规律,原本深褐色的瞳孔也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变得暗淡无光。
不清楚是否由于冻伤的原因,男孩双眼的颜色发生了一点点微小的变化,出现了一抹……淡淡的金色光泽。
就在那些菌丝已经快要触及到皮肤的前一刻,切萨雷竟然在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原本都已经涣散了的眼神重新聚焦,盯着伯爵的脸,焕发不寻常的光彩。
“我承认我的本性天真,但是伯爵大人,没有猎物会一直生活在圈套里,也没有猎人能保证其一生都不陷入他人的圈套。”
此般莫名其妙的言语只让伯爵以为切萨雷疯了,根本不以为然,正当让菌丝试着扯开切萨雷胸前的疤痕,再次涌入男孩体内之时。
又听见切萨雷淡淡地说着……
“经历这么多……伯爵大人,您觉得我还会怕疼吗?”
突如其来的血肉撕裂声让伯爵警觉。
血流如注,切萨雷持续发力的左手从门把上活生生分离了下来。
他的确被冻住了,所以在那层金属上留下了自己一层血淋淋的皮肉,将自己的手掌尽数赠予寒冰,只留下森森白骨带着手背的皮肤脱离开来。
单凭肉眼看着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痛意,让伯爵都紧皱眉头。
但切萨雷却完全不以为意,就仿佛只是个再小不过的皮外伤一样,甚至让受伤的五指握紧,让五个银戒环在掌心勒出更多鲜红的血。
伯爵想不明白这孩子发了什么疯,谨慎地收回想要展开夺舍的菌丝触手,转而展开羽翼,刚要用其锋利的羽毛将切萨雷扎成刺猬之时。
就见切萨雷非但没有逃跑,反而右手紧握佩剑向着自己全速冲刺而来。
心里想着只是莽夫之举便没有过多的在意,抖动了一下双臂让羽毛刺向切萨雷的面门,同时举起手杖挡在身前。
切萨雷极力地压低重心,以身体难以保持平衡的幅度躲开了迎面抛射的羽毛,脚下光滑的裹布与冰面只有很小的摩擦力。
再加上脚底的伤口还在向外溢血,使得切萨雷的步伐变得更加光滑,借助全身的惯性让速度快到惊人。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切萨雷的计划当中。
就在冲到伯爵面前之时,切萨雷甩开了紧紧握拳的左手,让还未冻结的鲜血向着伯爵的面门泼洒而出。
血蒙住了男人的眼睛让其本能的失去了视野,而切萨雷则是抓住这个时机调整右手剑刃的姿势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