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事?有没有被烫伤?!”
小雨师师抬眸,怔怔的看着忽然出现的男人,她想收回手,却被男人霸道的死死抓住。
“你做了什么?!”沉白青筋暴起,他抬头,凤眸狠厉的盯着弄娘大声吼道,声音更是能惊起这山林中栖息的鸟儿。
弄娘所有含情脉脉,招首弄姿都在男人厉声的呵责中消失殆尽,她像是一尊让人瞻仰的石像,清丽的眸子紧紧的凝着沉白,一字未语。
两人目光相织,各怀心思。
小雨师师见状,见男人的力气小些了,她冷冷的收回手,手中的充实感没有了,沉白愣然转头,却见小雨师师早已面色凝重的转头平视着前方,他只能看到她十分决绝的侧颜。
“我的手没事,那杯茶早已被风吹得凉透了,而且这不关夫人的事,你不要再迁怒于人。”
见女人忽然对他冷言冷语,沉白心中竟然有些微痛,他停在空中的手默默的放下,从女人身上袭移开目光,眸子中的怒火渐渐转为淡薄的落寞。
“呵。”
本是鸦雀无声的亭心,忽然传来一声嗤笑,弄娘漫不经心的低了一下头,她的眸瞳中再次蕴开了浓密的笑意,她未看一旁深沉的男人,拾步走向小雨师师。
“刚才说了这么多,我还没有说明我来找你的目的呢。”女人说着,她的丫鬟将一个鼓鼓的钱袋递了上来。
弄娘微笑着将钱袋递进小雨师师的手中,说道,“师师姑娘,我知道凤凰城中有很多无家可归,四处流浪的难民,我也知道你一直救济他们,我曾经也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若不是得到好心人的救助,或许我早就已经死了,我能体会到那种日子是多么的艰难困苦,所以我也想出一份力,希望这些钱,可以改善一下他们的生活。”
小雨师师看着面前的女人,她没想到,她来找她是为了救人,她刚才还觉得她不怀好意。
“夫人…”眸子里满是忧伤和对她的敬佩。
女人抿唇,她说完这句话,没有看沉白一眼,便转身决然的离开,似乎是真的受伤了。
望着女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尽头,她的眼中早已有了一丝泪花,紧紧的抓住手中的钱袋,仿佛它有千斤重一般,一瞬间,她竟然对她充满了敬畏之心。
不知不觉,落地枫叶尽落,这怡然庭苑深深,便只剩他们二人,相顾,是无言而对的沉默寡言,淡眉,是额间清扫的白雪。
小雨师师朝着沉白望了望,终究是抬起步子,无言独上西楼。
她走了。
直到女人的气息都在空气中不复存在后,沉白才黯然的转身,他拾起幽远的凤眸,看着漫天枯叶,蝶舞成双,虽说生命等来了圆寂,但到了最后,它们始终在一起,世人总说落花有情,可落花因何有情,不过是多情人的寄托罢了。
失神的将门关上,她将钱袋放在桌案上,慢慢的拾步走到窗边,生命太漫长了,她总是喜欢现在这扇窗前,看着院中早就苦涩的景色,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她在没法找回以前的那些快乐,她总说姐姐是愁情美人,现在,她也是了。
她站在窗前,而男人就站在她的下面,他们正凝望着同一棵枯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