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言的家人没有钱将她的尸体埋葬在这里,据简宁说是林家花了钱,给她安置在了这里。

    安尘撑着伞站在傅小言的墓碑前,黑色的风衣,黑色的雨伞,衬衣是散开的,低头鞠躬时,可以看到漂亮有致的锁骨。

    安尘说:“觉得痛苦吗,还是会不甘?”

    “我其实明白你的,努力争取来的朋友和关爱,因为怕失去,怕不被谅解,怕太多太多你都在小心翼翼地处理着。”

    “那些给过的温暖纯净的笑颜本该是你直面人生的宝贵财富,然而那些信任却在一瞬间崩塌了。”

    “从头至尾她都没有替你喊过一句救命,你给过的期盼眼神最后都成了绝望。”

    “仅仅是为了保护这个人,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你来替她说,她有没有喊出声我们不清楚,清楚地是贝丽隐瞒了真相,她其实是内疚的,你知道。”

    安尘转身,恰看到站在身后的慕凡,那审视的眼神里带了意味不明的情绪,但他终究没开口。

    慕凡:“…………”

    安尘不动声色地将怀里抱着的小白菊搁在墓碑前,随后撑着伞悠悠地走了,看都没看他一眼。

    慕凡:“…………”

    他们总是会在这方面出现分歧,关于被害人的心理分析,关于要不要将一切甚至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要不要理清给当事人。

    慕凡不知道,但他不觉得自己冷漠。

    反而是安尘,他总会有一些偏激或者很决绝的想法。

    看着渐渐安尘离去的背影,慕凡将手中花放下,对着碑上的照片深深地鞠了一躬。

    …………

    北郊的冷风呼呼地吹过,安尘不自觉地紧了紧衣服,手里的伞忽然被拿走,安尘抬头看着人,无声地又从他手里夺过来。

    “安尘,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我没什么要跟慕队谈的,关于案情上。”

    慕凡突然强迫他转身,眼神瞪过来:“你回避也没用,你的思维意识比在正常人或许有偏差。”

    “我没有。”安尘突然甩开他的手,“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