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权怀中突然空了,有一丝丝失落,却并未表现得太过明显。经历了生死,他也早已看开,有些人,不属于自己,便永远不属于。
自己表白过了,便也不留遗憾,只要清欢幸福就好。
孟子深听到清欢这样问,捋了捋自己白色的头发,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我们就回去说吧!”
秋梅这才说道:“对对对,外面冷,快些进府吧!”
众人说着便一同回了薛府。
原来,那日在雨花台,苏瀛救走了清欢。当时良权奄奄一息,他为清欢挡了一刀,虽然孟子深那一脚,将刀踢歪了几分,可是他仍旧伤的很重。
孟子深为他封了穴位,又将他送到安全的地方,由几个值得信任的心腹看守。
蝶衣知道了之后,却已经找不到良权的下落,一怒之下,便将孟子深压入大牢。他清楚的记得,那个养了他半生的女人,面目狰狞,一脸失望。
他无法出去救良权,此时妙琴帮了他。在他压入大牢不久,妙琴也被关了进去。她偷偷带了些药物,还偷了天牢的钥匙。
他逃出连空山,为良权救治。用了不少良药,才终于将他救回。
可是半月前,蝶衣却急急将他召回,说是蝶衣已经活不久,让堂主孟子深回去接替位子。
孟子深以为是蝶衣的计谋,可是来的人越来越多,有甚者,更是跪下来求他回去,他便觉得事情多有严重,毕竟他从小便被蝶衣养大,就算是养育之恩,他也是该回去看一眼的!
他早已做好准备,万一蝶衣真要杀他灭口,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蝶衣真的病危了。
那个骄傲了一世的女子,在软榻上奄奄一息,已经瘦骨嶙峋的手,握着孟子深,眼里满是泪水。
她说,“我执着了一辈子,想着如何报复那个男人,想着如何让他妻离子散,到头来,却失了自己的大好年华,让自己陷入这般境地。你是我养了一辈子的孩子,我知道我对你苛刻,可是你能不能,在最后帮我做一件事情?”
人之将死,心中必然有太多的遗憾。孟子深不忍拒绝,便点头答应。
蝶衣欣慰的笑笑,还好,孟子深还愿意帮她,她从首饰盒中拿出一支珠钗,正是她平日里带的那梅花簪:“子深,这支珠钗,是那个人送我的,你且替我还了吧。我执着了这么多年,也该放下了!”
她将珠钗放在孟子深手里,虚弱的笑笑:“我对你不好,总是让你做些坏事,违背了你的意愿,你可,还怪我?”
此时,再多的怨恨也消失殆尽。孟子深知道,她不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她也会在深夜,独自暗伤。
她让他做了太多的坏事,可也养育了他二十年有余。他摇了摇头,说道:“不怪!”
蝶衣听着他的话,流出了眼泪,那一句不怪,足够让她解脱,她嘴唇打颤,却仍然想要将话说完:“你以前,爱过一个女人,你叫她小鱼儿,是那个人的女儿,你当时将她带回了连空山,我不同意,便让你们喝了断情泉,你的头发,也因此一夜变白,这件事,你可怪我?”
“女人?那个人的女儿?”孟子深疑惑,他是觉得心中少了什么,却不知道自己原来还爱过一个女人。那么,那个她深爱的女人还爱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