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丢了什么东西,但是她说不上来到底是丢了什么。
远处的海,微澜,波光粼粼,时时有欢笑恍然如天际传来,杜和透过窗口木然的看着,在这祥和中心底的火焰反倒是烧的更加的疯狂。
这里的美好本该是安抚人心的,但是此刻却变成了滋养杜和心中仇恨的养料。
每多看一眼这样的美好,杜和对于曾经经历的残酷就越印象深刻,那些凄风苦雨、家仇国恨,那些背叛杀戮,那些阴毒残忍,在如今的鲜明对比下让杜和更加的痛苦难当。
他恨!
恨自己不够强大没有能杀死丧尽天良的渡边龙之介。
恨自己因为股念旧情没有硬下心来用高桥海羽的性命来祭奠江中叶。
更加痛恨自己愚蠢不慧,自高自大,竟陷入栾平班设计的毒计之中而不自知,连累的连魁班彻底的解散,从此之后,班子里的弟子们又要流离失所、身似浮萍。
恨意如潮水让他在自责中又渐渐陷入绝望的黑暗。
无能无力的现实时时刻刻让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可他不得不对着江凌强颜欢笑,无人可以倾诉,又加剧了心境的崩坏。
江凌此时已经补好了手中的衣服,她带着几分羞涩的展开给杜和看:“阿和你看我缝的好吗?”
杜和看过去,但视线却涣散难察,他微笑着称赞道:“缝的不错,针脚都很平稳。”
江凌刚心中欢喜的要咧嘴笑,却听杜和又说道:“也拿给你爹看看吧,他要是看到你终于会一点女红了,一定会很高兴。”
她爹?
江凌觉得不对劲儿,疑惑的看向杜和:“阿和你在说什么,我爹他早就被高桥杀死了啊。”
高桥杀死江中叶这句话,让杜和的喉头刹那一腥甜。
是的,高桥海羽早就十几天前就枪杀了江中叶,江班主已经死了啊。
气血剧烈的翻腾,杜和眼前阵阵的发黑,他强行压下逆流的血,勉强笑道:“那就拿给连魁班的其他师兄弟看看,说不定他们的衣服也需要人缝缝补补。”
说起连魁班,江凌的眼神变得暗淡起来。
“可是连魁班……”
“连魁班早就被东洋人使用毒计强行逼迫解散了啊。”江凌慢慢的说着,声音低微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