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腿骨裂开半步都挪动不了,嘴角满是血,两只眼睛肿成一条缝,蜷着身体在拳场角落里装死。
郑鹤鸣一脚踩在他的头骨上,随手解开拳套丢在地上,微微低头,愉悦一笑:“孩子受欺负了,没收住,您还好吧?”
如果你他妈问这话的时候,没用要榨粉的力道碾我头盖骨,那就还能活。
刘砾清晰的听见骨裂声,脑子密密麻麻的像针扎一样疼,他根本不认识面前的男人,当时郑鹤鸣在曲霁旁边的时候,他还在和旁边人骂两个死变态。
有人当即和他科普了郑鹤鸣的“丰功伟绩”,但刘砾确实没放在心上:一个小地方的酒吧老板再能打也是你们整体水平不行,就这还敢当爹供着是真不嫌丢人。
但现在,刘砾在阎王殿绕了一圈,职业生涯已经彻底被面前的男人打终结,他面部肌肉抽搐着,冷汗涔涔,浑身疼痛都比不上死亡的威胁。
在黑拳打死人虽然不是常事,但却也必不可少,就连他自己手头都沾着一条人命,自然也知道拳手的命有多贱,死了自然会有人料理后事,连正经的墓地都不一定会给你买一个。
“我认输!认输!”
刘砾唇颤抖着,说话带着口水的粘稠,只想跪下叫爹。
装死的裁判终于赶来。
头顶是刺眼的大灯,红色地毯上早已经沾满了黑色的血污,郑鹤鸣直起身子,眼皮微垂,漫不经心的踩在了刘砾的手骨处,鞋尖一碾满意的听到他的痛呼,堪称温柔的嘱咐:“把招子放亮点,下次惹得人可不一定有我这么好说话。”
这话确实是实话,但凡郑鹤鸣年轻那么五六岁,刘砾这种他能直接拖下去喂藏獒。
裁判顶着一脑门的冷汗给台下一个手势,工作人员匆匆忙忙把刘砾抬了下去。
虽然揍得是很爽,但郑鹤鸣这种行为已经完全可以算的上是闹事,拳场虽小,但也是有上头的人罩着,拳场经理看了全场,挡住了郑鹤鸣的路:“能聊聊吗?”
郑鹤鸣阖眼,没什么情绪的开口:“你不够格,城东这片是郑五的场子,你让他来找我谈。”
城东在五六年前确实是郑家一手遮天,但自从郑三爷开始当家,统一各方势力之后,郑家开始逐渐洗白,视线也不拘泥于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向外扩张。
事到如今,城东这么点小地方郑家根本不看在眼底,郑鹤鸣口中的“郑五”担了个郑姓,无疑是犯了什么错才被发配到这荒郊野岭的。
拳场经理谨慎稳重,三教九流都混的开,乍一听到郑鹤鸣的这话,再联系到面前人也姓郑,后背登的窜起一股子寒意。
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郑家郑三爷,五个大字当空劈下,差点没把他劈聋劈傻,混什么的都有个天花板,郑三爷明显就是这样供人仰望的人物。
当年A城并不太平,数的上称号的有王孙郑三家,更别提还有一群想要分杯羹的小杂碎,据道上的老人们说,老爷子当年出了车祸生死不定,郑三爷还小,高中没毕业的小毛孩子硬是靠着狠辣的手段被迫撑起了整个大局。
传说就是传说,即便这么多年郑三爷已经隐入幕后,依旧是那种光把名字拿出来就能让人背后发凉腿软的恐怖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