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这事,沈婳音就没好气。
好心没好报,至于还贴个“符咒”给她吗?若非不得已,她也不想理会昭王那些弯弯绕绕的破事啊。
屋里的血腥气驱散了,沈婳音清理了香炉放回原位,眼波微转,视线落到案台上。
上面摆着一只檀木笔架,还有一方墨汁未干的砚台,没有白纸,但无伤大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足够用了。
他不是给她额前贴符吗?那她也来画个符,一个更直接的符。
沈婳音捂着伤口小心起身,取笔沾了点未干的墨汁,解开衣襟潇洒挥毫,在自己——不,在昭王紧实的腰身上写下六个大字——给、我、老、实、待、着。
是为医嘱。
右臂不能乱动,左手不惯写字,笔画歪歪扭扭,平添了一层喜感。
“切,把你封印。”
沈婳音这会儿才觉着是真神清气爽,可惜屋里没有铜镜,不然真想照照昭王现在这副样子。
楚欢生得清俊,一双本应多情的桃花眼里总含着薄刃般的凛意。在北疆,他第一次从昏迷中醒来,寒冽的眼神撞进沈婳音毫无防备的眸中时,就把她吓着了。
而今,沈婳音已习惯了他的眼神,再配上胸腹间歪歪扭扭的医嘱,画面必定很绝。
沈婳音这般描想着,心情莫名晴朗起来。
“殿下,属下回来了。”
谢鸣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这么快就回来啦?
沈婳音又惊又喜,连忙收拾好作案现场,重新拢好了衣襟,端着沉稳叫人进来。
沈婳音往谢鸣身后望了好几眼,居然没看到其他人。
“阿音呢?”
谢鸣垂首抱拳:“属下未敢暴露殿下伤情,派下人扮作患者求见阿音姑娘,镇北侯府的门房进去通报,回话说,阿音姑娘她……”
沈婳音的心口顿时揪了起来,“‘她’有麻烦了吗?‘她’知道是本王有请吗?”
“阿音姑娘知道的,她说……说这点小伤,殿下自己处理即可,她手上有更要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