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怀磬果然认真地扭动了两下身体,撕扯到身上的伤口时,唯有眉头皱了两下。
蓝宝宝想着他定是不愿被外人看到自家狼狈地模样,不再继续询问,而是叮嘱一句:“你先躺着,我去叫……夫君过来。”
郑怀磬感谢地点点头。
不过片刻功夫,蓝宝宝便又随着金凌洛回来了。
郑怀磬挣扎着想下床见礼,但被金凌洛阻止了,“郑兄有伤在身,躺着便是。”
“郑某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真是没想到,上次在曲州城一别,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话到此处,郑怀磬露出了苦涩的笑容,“真是惭愧,又让二位看到了郑某这落魄的模样,哎!”
金凌洛拱手问道:“郑兄可是遇上了仇家?”
郑怀磬摆摆手,眼里瞬间闪过担忧和愤恨之色,言道:“在下随舅舅外出谈生意,原打算先在芜橓城落脚,看看这边的情况,之后再去光陵城。谁想途径竟遇上一帮土匪,劫了我们的马车和银子。”
“当时在下奋力反抗,不小心掀掉了其中一人的伪装,他们便起了杀心。这些土匪皆是穷凶极恶之徒,不消片刻就杀掉了随行的三名护卫。在下苦于双拳难敌四手,只能先掩护舅舅逃跑。后来就变成了这般模样,也不知道舅舅现在何处,可否安全。”
楮坞一带土匪横行的传闻,金凌洛也是知道的,不过朝廷已经多次派兵过来镇压清缴,楮坞这边的节度使也曾上报朝廷,乱象已清。
“这边经常有土匪出没吗?”金凌洛问道。
郑怀磬回想了一会儿,不确定地回道:“我之前一直在嶂城,很少会来楮坞,对此地的情况也不甚了解。你们发现我的时候,可曾遇到那些土匪?”
金凌洛摇摇头,“只见你一人,想是见你跑上了官道,也不敢太放肆。”
“应是如此。”郑怀磬点点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随后又挣扎着想要下床。
蓝宝宝看一眼凌王,这才开口劝道:“郑捕头,你伤势过重,还需好好修养。”
郑怀磬到底是习武之人,纵使有些艰难,却还是强迫自己从床上下来了。
一手扶着幔帐,一手捂着胸前那道最深的伤口回道:“我得回去找舅舅,万一他再遇上那些土匪,只怕会……”
他没忍心说完后面的话,但大家都明白他的忧虑。
“不急在一时,你先坐下。”金凌洛对他压了压手,随后又看向蓝宝宝问道:“身上可有炭笔?”
被他突然一问,蓝宝宝顿时就想到了在曲州城时,殿下曾给她带回来一块上好的炭,当时就把她感动坏了。
“有、有。”她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把自制的炭笔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来。
郑怀磬不明所以地问道:“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