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自言自语的咀嚼着这两个字,像是想起了什么,反而不着急自己的命了。

    他忽然压低了声音,目光逼近她,“小时候,我记得自己还有一个表兄柳元清,体弱多病,从不见你把他带到后宫,唯一的一次还是我五岁寿宴上,母后下令让您把他带来一起过,母后告诉我说这个表兄跟我是同一天生日,仅仅比我早出生半个时辰,当时我便很好奇,觉得也是一种缘分,于是多关注了一些。”

    华阳夫人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身发冷,还是心里有什么在作祟而身发抖起来,

    “跋儿,别说了,我们...我们先离开好不好?”她哀求着,如今能带她离开的人只有岑溪,要是她落入宇文墨的手里,结果可想而知。

    “您在心虚什么?”岑溪盯着她的眼睛勾起唇角,“您先听我讲完,我记得他一直躲在角落里不敢吃宴会上的食物,后来父皇离开后,我见他有些奇怪,拿着点心去找他,却在后院看到您让贴身侍女拿针扎他胳膊,还告诉他让他少出现在父皇和母后的面前,当时不过是在宴会上时父皇夸了他一句‘这孩子恭顺有加,眉目之间还有几分像皇后,好好培养,将来必成大器!’您就对他如此。”

    “身为柳元清的母亲,父皇这般夸赞姨母的儿子,姨母应该自豪才对,怎的背地里反而训斥惩罚自己的孩子?”

    华阳的眼神闪躲,不敢再与他直视,垂下目光,“我...”

    “后来没多久柳元清就传出病故的消息,那时候太小,以至于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位表哥,可每次姨母入宫时,我并未见姨母脸上有半点失子之痛,姨母能告诉我这是为何吗?”

    他字字紧逼,有时候不问,不代表不知道。

    这段记忆,因时隔太久,他从未深思过,本来已经遗忘,但今日发生的种种事情,让他不知怎么就想起来了。

    “跋儿,你听我说...”华阳夫人眼泪滚落下来,“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们说的,你才是嫡出皇子,谁也不能抢走你的位置。”

    过往的种种,加上南乔说的那个故事,若非捏造,又有谁记得柳元清与他是同一天出生,就连他自己都不记得。

    似乎,太巧了。

    他岑溪不是傻子,这里面的破绽一想便知,除非...

    “我的位置?姨母可否告诉我一句实话。”

    知道岑溪的性子,一旦他生疑,那她很难在瞒住这一切,“跋儿,难道你还不信姨母吗?”

    “我只相信我自己!”他目光只差要将她伪装的面具一层层撕开,“那天夜里观景池边,身后推我的那人是不是你?”

    当时太黑,他根本没看清,还以为是宇文墨推的。

    华阳夫人本能的想往后退,脸上变幻的神色最终化为恐惧,她呼吸一窒息,腿脚直接软下来。

    岑溪松开她的手臂,任由她跌在地上。

    他居高临下,仿佛从她身上看到了答案。

    “跋儿,你相信姨母,你要相信姨母啊!”华阳夫人眼泪似串珠一般的滑落脸颊,急于想要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