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之后,我和维也纳再没有关系。”
“我们的路,最终还是到了分开的时候。”
“是。”
“我不说再见,因为我们最好不再见。”
“……永别,我的朋友。”
说完,她拍拍马脖子。马通人性,转身便走。很快,一人一马融入了凡尔赛的夜色。
贝蒂娜抹去从眼角落下的泪水,死死盯着那个远去的背影。
如果再见,她就必须要执行这个一点也不想执行的任务。
所以,永别了。
***
清晨,玛丽很早就醒了;这当然也是因为昨晚睡得好。
这个时代,晚上的娱乐活动两极分化很严重。负担不起灯光的贫民早早睡下,贵族们则可以夜夜笙歌。
这些天的安排几乎都很晚,加上躺下之后,她还要盘点巩固白天接受的各种信息,为压在心底的计划做各种盘算,真正的睡眠时间其实不长。
出于某种“大家都懂”的意图,昨夜的活动结束得更早一些;而她也偷懒了。婚礼和圆房,这两个坎都顺利迈过,她不由得松懈下来,美美地睡了一觉。
但醒来之后的感觉说不上美妙。
发现枕边多了个不太熟悉的面孔,而且从此以后这个面孔都会出现,这种感觉相当酸爽。
她的丈夫还在呼呼大睡,不过很快就被涌入房间的侍女们吵醒了。
今天早上还有活动安排。
法国王室不会轻易放过狂欢的机会,尤其是一个向世人展示宫廷的威严、盛大的机会;他们想尽办法延长庆典持续的时间;根据诺阿耶夫人的说法,“大致需要九天九夜”。
从艺术的歌剧、芭蕾演出,到不怎么体面的赌博活动,几乎什么都有。
玛丽个人唯一略为期待的是最后一晚的焰火表演。这个时代的人对火药的掌握达到了什么程度,她非常好奇。
在起身的那一刻,玛丽忽然想到应该在床单上留点血迹,不过为时已晚。一个侍女已经非常明显地把目光放在了床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