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狼没有回应,但这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狼越嘲道:“你是头狼,我们没有资格质疑你的决定,但你别忘了你的职责,是以狼群的利益为先。他,一只小狗,甚至连狼都算不上,你真的还要护着他?”
狼末审视每一条狼。
许是他的目光太有压迫力,众狼纷纷别过脑袋,左右他顾,不敢与之对视。
这也让狼末明白了他们的真实想法,狼越或多或少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身为头狼,他的确过于宠爱小狗崽子,可他自认无愧于狼群,他喂养小萨摩耶,本身就建立在狼群温饱的基础上。
他回过头,看向无忧无虑,睡得相当踏实的小萨摩耶。
即便群狼环伺,小毛球也没有丁点惧怕,反而将毫无保留的信任托付给他。
狼末的眸色渐深,他俯身嗅闻着熟睡的汪白,尖锐的獠牙抵在小萨摩耶柔软的脖颈上,只要他稍一用力,这条脆弱的生命就会宣告终结。
而他将会像从前一样,做狼群的王,享受狼群的崇拜与臣服。
这似乎并不值得犹豫,狼末从未心慈手软过,以前不会,将来更不会。
可他偏偏下不了口,那些只把小毛球当储备粮的鬼话,也不过是他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软编造的借口罢了。
“看吧,”狼越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做不到。”
狼末眯了眯狭长的眼睛,这让他的目光更显凌厉:“够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咬死他,要么和他一起滚出狼群。”狼越冲着汪白龇牙,言语之间充满挑衅。
狼末冷峻地扫视众狼,这些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第一次让他产生了某种类似愧疚的情绪。
但显而易见,狼群可以更换头狼,小狗没有他必死无疑。
“我不会放弃他,”狼末沉声道,“这个冬天,我不会取用狼群的任何食物。”
狼群顿时一阵骚动,他们储存了这么多食物,只要省一点,再偶尔补充一点猎物,就足够度过冬天。
可要是狼末不取用这些食物,那就意味着他白白忙活了这么久。没有存粮,他靠什么过冬?
狼末是疯了吗,为了一条非亲非故非同族的狗,至于牺牲这么多吗?
狼越也没有想到狼末竟然如此决绝,他暴躁地来回踱步,最后咬牙:“我凭什么相信你,如果你非吃不可,谁敢反对?”
狼末忽然直勾勾地看向他:“你不是想当头狼?这个冬天,它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