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服与李长安就在院子中一间凉亭里坐下。
推杯换盏,叙些旧事。
谈起尸群中如何凶险,困在茧中时如何忐忑,峰回路转时如何狂喜……又说起薛大家,说起牛秀才,当然说得最多的还是飞飞小妹子。
王子服说自己曾给托人给飞飞寄去几封书信,可惜都是泥牛入海,没有回应。
至于李长安,那就更加找不着踪迹了。
世道离乱,他本以为几人兴许再无相见之日。却不料李魁奇突然身死,他被派去审问府中活下的仆役……短发的道士,使得一手好剑术……他第一时间便确信,不是李玄霄又是何人?
“那画像?”
“是我叫人画的。”
王子服一阵挤眉弄眼,道士不禁莞尔,一齐举杯大笑。
两人酒兴正酣。
“郎君。”
忽然风风火火扑进来一个小丫鬟,眼睛圆溜溜的,浑身通透着个伶俐劲儿。也许是跑得急了,脸蛋红扑扑的,撑着桌沿直喘气。
“莫急。”
王子服赶紧把自己杯子中的酒泼了,倒上茶水递过去。
“缓一缓,慢些说。”
小丫头倒也不拘谨,接过茶水一口喝了个精光,胡乱用袖口抹了嘴巴,忙道:
“郎君……呀!”
一开口,才发现亭子里还有个短发的道人,像是受了惊吓的猫,一下蹦出了亭子,然后作出乖巧模样行了个万福,再开口却还是急匆匆的。
“二老爷的金丹出炉了,家主也叫郎君同去看个新鲜咧。”
“啊?”
王子服吓了一跳。
“父亲如何晓得我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