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清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变化，这已经不是淮南第一次因为橘生的问题跟她呛声了，而她也已经不会再像一开始那样气愤。
她不理会淮南，直指问题的核心人物：“橘生，A大离家太远了。你母亲刚回来，你们应该多点时间相处。”她嘴里橘生的母亲，自然不是指的她自己，此话一出，桌上气氛瞬间凝固。
桌上每个人的表情各异，就连一向温和的易恪脸上都带着几分不自然。虽然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但是谁也没有想过捅破这层窗户纸。而橘生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是逃避，即使姜叶都快在家里住了半个月了，但他从来没想过去了解这位生身母亲。
此时姜叶的脸上也充满了错愕，她出口劝厉清：“阿清，你不要这样为难橘生。”厉清只是轻拍她手背，露出了带有安抚意味的笑容。
她再次开口，话语中带了几分强势：“橘生，妈妈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什么。只有这次，希望你能听我的话，留在G港上大学，和你母亲多相处相处。你要试着接纳你母亲，毕竟她并没有做错过什么，你要埋怨就埋怨妈妈吧。”
橘生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他不是不愿意原谅，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毕竟十八年都没出现的人，要他如何毫无芥蒂地去亲近呢？淮南看他哭，伸手扯了几张纸巾给他擦眼泪，用着有些紧绷的声线劝道：“不要哭。”
易恪也及时开口打破这沉郁的氛围：“今天除夕呢，干吗非要说这些呢？不着急，这不是还有半年嘛，等高考完了再说嘛，来来来，橘生不要哭了。看看这是什么，爸爸给你准备的大红包！”
橘生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勉强笑着接过易恪递过来的红包：“谢谢爸爸。”易恪应下：“不用跟爸爸客气，祝我们家橘生，新的一年开心顺意。”橘生还没能缓过劲，却仍觉得感动。他抬起头破涕为笑：“爸爸新的一年也要健康平安。”
易恪笑着摸摸他的头：“哎，乖孩子。”话落招呼大家继续吃饭，暂且略过这一节。厉清脸色难看，但到底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桌上每个的人都心情各异，这一顿年夜饭到最后吃得膈应。
吃完了饭，易恪招呼橘生去放烟花，往年这可是橘生最期待的环节。但今天橘生实在没有心思，婉拒了易恪的邀请，径直回了房间。淮南看了一眼易恪，易恪挥挥手，示意他跟上去劝劝，他便也跟着上了楼。
姜叶看到楼梯转角处，淮南追上橘生拉住了他的手，橘生转过头委屈地看着他，眼里都是毫无防备的依赖。她默默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脸上表情复杂难言。
橘生呆呆地坐在窗边，视线漫无目的落在楼下的梧桐树下。淮南走到他身边把他从椅子上拉起坐在自己腿上。橘生其实并不太喜欢这个姿势，觉得实在有些矫情女气。
可他这会儿没起来，反而顺势将头轻轻靠在淮南胸膛上，他问淮南：“哥，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很冷漠？”淮南沉默良久，才漫不经心般笑着道：“我倒希望你是真的冷漠。”
橘生没懂他的意思，抬起头却看不清他的脸，屋里没开灯，但橘生莫名觉得此刻的淮南有些危险。他还来不及有更多的反应，淮南已经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然后他听到淮南低沉的声线贴在他耳边道：“橘生，我恨不得把你藏起来，谁都看不到。你知道为什么吗？”
橘生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却不是害怕，他拽着淮南的衣角问他：“为什么？”淮南亲吻着他的耳垂，声音仿佛被砂砾磨过一样粗哑，带着说不出的性感：“因为我希望你是我一个人的，所以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再为别人掉眼泪？”
橘生微张着唇急促地呼吸，他感觉自己好像一条溺水的鱼，即将在此刻溺毙。他一直知道他哥可能有些不正常，如果以前不明白，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能感觉得到淮南越来越强烈的占有欲。
可是此刻，他却觉得莫名的安心。他拿下淮南的手，迫不及待地想要向淮南借一口气，他怕自己，真的会溺毙。淮南却偏过头躲开了，他纵然总会安慰橘生，但并不是不会对面前的人生气。
橘生知道他还在介意早上的事情，挂着泪却突然笑起来。他从淮南身上起来，站着的时候就比淮南高了。于是他又俯下身，咬着淮南的耳朵道：“哥哥，你想不想要新年礼物？”刚哭过的声音沙哑得不行，却像带着小钩子，勾得人心蠢蠢欲动。
橘生对着他俏皮一笑，不等他回应，就跪到了书桌下。然后他俯下身，用牙齿咬开了淮南的拉链。淮南没有拦他，只低下头看他，眼底虽波澜不惊，握着椅背的手却青筋暴起。
淮南的眼神韫色正浓，窗外的烟火映入他的眼底，缤纷的色彩与他漆黑的眸子融合，有着说不出的绮丽迷乱。然后淮南听到，桌子下传来橘生喑哑的声线，他说：“哥，新年快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书族小说网;https://kpc.lantingge.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