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奢侈的高级会所外,周谪朝沈慵微微一笑,弧度是恰到好处的亲和,谦逊优雅形象无可挑剔,仿佛已经融进骨子里。
“要知道,我可是第一次带人来。”他笑着说,似在暗示什么。
沈慵没吭声,他第一次来“沐色”,却好像对这里并不陌生,半垂着眼跟周谪往里走,对周围的人和物毫无反应。
很遗憾,周谪没能从那张脸上看出什么。
他摆摆手,示意侍者退下,放慢脚步道:“我知道你迫切地想抓住那个疯子的什么把柄,以尽快摆脱他的束缚,我会帮你,这也是我们之间的乐趣不是吗?所以,你想好了吗?沈慵,你以后要怎么回报我?”
“虽然主动跟人要礼物显得很没有风度,但我真的很期待啊。”他笑起来的时候,双眼弯弯,一边酒窝明显,显露出一种温软天真的无害,极易使人卸下心房。
沈慵第一次见他这样笑。
君子和天真少年转换如此自然。
因那一秒怔忡,周谪笑容灿烂,“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你早点说,我也就不必端了两年多都没等来你一个眼神了。”
沈慵想说不喜欢,但想了想,没有解释的必要。
周谪推开一扇门,里面目测十多人,没有陪酒人员,都是跟他同龄的官二代富二代,气氛也不纸醉金迷,没有想象中那么乌烟瘴气。
看见来人,那些人站起来,纷纷热情地叫“周少”,主动让出中间的沙发。
周谪没跟他们客气,带沈慵往沙发上一坐,开始一番你来我往的寒暄,大约是看时机差不多了,有人旁敲侧击沈慵的身份。
A城的太子爷圈子里,谁不知道周家老来独子是出了名的天资聪颖,洁身自好,从小被各家家长拿出来比较,当了十几年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在场的没有一个没躺过枪。
今天倒好,第一次主动带人来,这不就代表光明正大宣布这是身边人了,这么张扬的作风就好像故意让别人看见似的,一点也不多见。
放在作风端正的周少身上,简直前所未见。
他们不止好奇谁有那么大能耐拿下周家太子爷,更好奇周谪对那人的态度。
见周谪笑而不语,那些人也知情识趣地没再追问,揭过这个话题,转而聊些其他。
这个圈子从不缺笑料与八卦。
周谪面带笑容听他们交谈,随手倒了一杯酒给沈慵,用只有他们两个听见的声音说:“别不耐烦,喝点酒打发一下时间?”
沈慵接过,没喝。
他独来独往,却并非不懂交际,依刚才那些人对这人的态度,把话题不动声色引到某个方面上去只是两句话的功夫,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