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寂静得落针可闻。
而南浔,也看够了闹剧。
“别做出这种作态,若我没来,你是否就纵容她毁了扶月的灵窍,最终还能全身而退?”
“不、不是……”
楼衔雪低头“看”她,却突觉自己的狼狈。
他捂住眼睛,不想她见到自己现在毫无焦距的眼眸。
她夸过美丽的眼睛,已经像是黯淡且碎裂的无用石头。
他也早已失去了少年天真,丧失纯粹意气。
对方继续说着话,一刀一刀,刺入他心:
“如此冷漠、恶毒、姑息养奸,你再不是当年的阿雪。”
“我是,我是阿雪。”
他向前一步,终于拉住她衣袖,几近卑微,想像千年前一样,朝她露出笑来。
可是,只能徒劳扯了扯嘴角,笑容比哭还难看。
他早已在千年的等待中,失去了所有情感,只剩下爱她、等她和寻她的执念。
他的笑不再明媚且耀眼,那双金眸也不再像当年一样闪着纯粹的光。
他早已变了,失去了那颗心,他的确变得冷漠、恶毒、姑息养奸。
她说得半点不差。
甚至直到如今,他也没有半点悔改之心。
“楼衔雪”爱她,也善待所有人,但“折枝道君”只会爱她,将她之外的人视作蝼蚁。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
“你的对不起,对谁说?”
很显然,不是对任何人,只是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