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便有侍卫匆匆赶回来禀道:“启禀大将军,匈奴七个仓廪里装的全是粮草,营地共计二十来个大帐,约莫有匈奴守卫兵千余人。”
李元绪凝视着那一方营地,他极其谨慎地道:“方圆十里,再去探一探有没有伏兵。”
“是,大将军。”
侍卫再次传回消息时,已近破晓时分。
李元绪确认没有埋伏后,领兵夜袭了粮草营地,在天色明朗之时,肃杀了上千匈奴兵。
众将清点战场,扣除了部分粮草后,将余下粮草尽数焚毁。
李元绪拿出那张线人交给他的粮草方位图,思虑了良久。
中将举着火把过来,疑虑地问道:“大将军,可是这方位图标识有误?”
“粮仓标注的方位无误。”
“那将军为何还如此深忧?”
李元绪望着粮草燃尽的黑烟,在荒漠里孤直地往上升,他凛了神色道:
“这图上标识的粮仓方位,相互间离得太远,赶赴下一处粮仓,起码得花上大半日的时间。”
“而每处存放的粮草又太少,试想一下,谁会这么大费周章地储粮?”
他一时之间琢磨不透这其中的深意,感觉有诈,但又没上什么当,“让侍卫分批出去探查三处粮仓的位置虚实,这一次,我们不偷袭粮仓,而是包围匈奴的后营。”
中将领命而去。
李元绪深知,匈奴的粮草可以来虚的,但是后营必须是实的。
不然,他就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幽暗的地牢里,只廊道上的一盏油灯,终日不灭地亮着微光。
没有天窗,四周的牢狱里空荡荡地了无人声。
姜延被关在最深的牢房里,靠在守卫一日三餐的送饭,他在木栅上刻下一个个正字来辨清时日。
远处传来沉闷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他循声望过去,见守卫提着食盒来给他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