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巷只有区区十二户人家,住的全都是小商小贩。
前院被改成了铺面,家家户户都在沿街做起了生意。
谢兰若跨坐在长条凳上,手里转着一盏粗茶,问道:“掌柜,这巷子里还有没有空置的铺面?”
“公子这是打算在漠北做生意?”
掌柜劝了她道:“您瞧瞧我这茶水铺,早上开门这么久,就您这一个客人,这生意难做咯,劝公子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掌柜莫不是怕我抢了你的生意,才这般唬弄我?”
谢兰若咬下一口馕饼,抿着茶水咽下去,“我走遍了附近的巷子,就子衿巷这里的铺面开得最齐整,别的街上,多少牌匾松松垮垮地挂着,哪天掉下来都不知道。”
掌柜真心实意地劝着她:“一听公子这口音就是外地人,公子看的是热闹,只有我们看的才是门道。”
“别看对面那几家铺面光鲜,他们那生意做得还没我这茶水铺的好,我这是自家宅邸,赚一分是一分,他们那都是租赁来的屋子,亏的钱都不知道从哪里找补。”
谢兰若一脸诧异地看着他,“掌柜说的是哪几家?”
“对面的油坊,铁匠铺和杂货铺,他们就算开门了,客人也是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更何况有事没事地还总是关着门。”
掌柜说着摇了摇头,“生意做成了这个样子,那三家铺面都没有倒闭,也真是奇怪。”
谢兰若注意到,那三个铺面彼此相邻,连成了一排,“是不是新开的铺面,他们还等着把生意做起来?”
“来这里时间最短的铁匠铺,都开了有一年了,哪是什么新开的铺面。”
谢兰若沉吟道:“这子衿巷除了那三家铺子,别的都像掌柜的一样,是在自家宅邸改成的铺面上做生意?”
掌柜朝她点了头,见她问得这般细致,想来是真的打算在子衿巷做生意,他一时间改了主意,殷勤道:“公子要租赁铺子,看看我这茶水铺如何?”
她模棱两可地笑道:“这事容我回到家中,与夫人商量后再做定夺。”
事情远比想象的更复杂。
谢兰若策马疾驰地赶去了军营,刚从马背下来,就被秦氏拽了胳膊,往一旁的角落带去。
“阿若,这几天你去哪了?”
“我在岐山镇的将军府里,怎么了师娘,出了什么事?”
秦氏扫一眼周围没人,低头凑过去,压着声音在她耳边问道:“李元绪脖子上的痕迹是不是你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