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薛头瞧着她的腿道:“你那腿肚子还痒不痒?”
谢兰若被他这么一问,才想起那被疥虫咬伤的腿,她掀起裤腿,意外地发现:“红疙瘩全消了。”
老薛头洋洋自得地道,“我给你的止痒散,看看多见效。”
“止痒散?”谢兰若不解地问道。
老薛头看了她一眼,“那是我让李元绪带给你的,怎么,那小子是不是没提我,想一个人独吞了这份功劳?”
谢兰若似乎有些印象,在行军床上睡过去时,有一只手紧紧地扣住了她的脚踝。
她在去往大帐的路上,遇见了议事回来的裴轶。
“裴副将,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裴轶挡住了她身前的海风,疏风朗月地笑着。
“你领了三艘船去了礁岛,扑了个空,”谢兰若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师未捷,看在你寻我的份上,我是不会像他们那样笑话你的。”
他敛了笑,低眼瞧着她说,“谁跟你造的谣?”
她讪讪地收回了手,“怎么,你去礁岛,不是寻我去的?”
“是去寻你,不过不是空手而归,我劫了一艘倭寇的马船回来。”
裴轶复又问道,“你手掌的那个疤痕消了没有?”
谢兰若一下没反应过来,他就捞了她的手要去看那道伤疤,被她一下抽回了手。
这动作突兀得让裴轶失掉了面子。
她举起双手,摊了掌心在他跟前晃,“看仔细了,一点疤都没有,都是你那无极膏的功劳,我这还有要事去办,先走了。”
裴轶不知为何,不太欣慰得起来,回头就见她朝大帐走了过去,而李元绪站在帐门口,已然恭候了她多时。
谢兰若进帐后,就把去找董方卓讨粮的事和他说了,李元绪冷寒着一张脸,不置可否。
她试探地问着,“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下定了决心,要和川渝军打起来?”
李元绪盯着她的手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移了目光道,“信不过你。”
谢兰若拿过桌上的笔墨,摊开宣纸,执笔写起了字,“我立军令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