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因指了指一旁的竹篓,钱玉询勉为其难地弯腰将装着兔子的竹篓也一并带上。

    入夜后的冷风凛凛,林观因还算温热的掌心攀着他的肩,肌肤的温度穿透他的衣衫。

    就这么一瞬间,钱玉询似乎感觉到了冷与热的区别。

    林观因是热的,和所有将死之人的鲜血一样温热。

    荷姑娘面色难看地将他们带到了楚员外的院子,里面厅堂灯火通明,廊下、石阶上点着接连不绝的灯笼。

    “你想怎么赚钱?”钱玉询问。

    林观因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像是小猫的呢喃耳语,“楚员外需要的不是医士,而是商人,这还是你说的!”

    翁适医术并不高超,而楚员外偏偏要将他留下为楚小姐诊治。

    林观因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楚员外真正的想做的事绝对不是给楚小姐治病。

    “我们作为翁大哥的同伴,自然要为翁大哥排忧解难,顺便多赚一点钱。”

    钱玉询幽幽一笑,问林观因:“需要杀人吗?”

    “不、不、暂时不需要!”林观因拍了拍他的肩,“你武功高强,自然不能轻易出手。”

    楚员外正在厅堂招待翁适,一旁的还有楚员外的儿子,楚正尧。

    楚正尧身材瘦弱,穿着打扮十分朴素,不像个富家公子,倒像个十年寒窗的读书人。

    他眉眼淡淡,一双细长眼,与楚员外的大双眼皮全然不同,两人的五官几乎没有一处相似的。

    楚员外与翁适正在饮酒,相谈甚欢,而楚正尧却皱着眉,看着有些食不下咽。

    “老爷,他们说想留下来。”

    荷姑娘满眼畏惧地朝楚员外行了个礼,然后低着头,快步退到一侧,恨不得离楚员外再远一些。

    “钱爷……你们怎么……”

    翁适实在没想到,钱玉询和林姑娘竟然如此重情重义!能有机会逃脱樊笼,却愿意留下来与他相伴!

    翁适感动得快要落泪。

    钱玉询将林观因放在地上,将拐杖放进她的手中,避免她一只脚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