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瑞安院大片大片的杏花缀在枝头上,暖风拂过,摇摇欲坠,更添风情。
欢快的笑声自堂内传出,又在阵阵踏过落花的窸窸窣窣声音里蓦地停下。
容竹立在堂下,恭谨道:“殿下,世子爷回来了。”
衡阳长公主眼睛倏地跃过欣喜:“到哪里了?”
“已经过了垂柳门,就等着来见殿下了。”
衡阳长公主左右环顾一圈,又扶了扶云鬓上的钗环,端正一些道:“还不带进来。”
话罢,她又对着堂下两个十四岁的少女:“看看、看看,若不是今天听了云婳的话,你们这两个小懒虫连哥哥也不能第一眼就见着。”
陈安洛和陈书沅相视一笑,又看向坐在母亲下手的姜云婳道:“那是,云婳姐姐猜大哥每次都猜的准。”
几乎是下一刻,堂外杏枝拨动,传来陈淮的声音,碎玉投珠似的清润:“云婳猜对了什么,说来听听。”
堂内诸人一怔。
陈书沅率先反应过来,快跑了几步,在陈淮落定在门外时,飞扑到了他身上。
“大哥,大哥!”
陈淮眉目里的笑意呼之欲出,他环着陈书沅的腰,把她轻松的拎了起来,进到堂内,工工整整行了个礼:“母亲,儿子回来了。”
“你父亲呢?”
陈淮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么一问,便道:“父亲如今还在定边军大营,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父亲怕母亲只看信不踏实,让我早点来,报个平安。”
等该寒暄完的寒暄完,陈淮才让贴身侍卫卫砚拿出了三个檀木盒子,陈淮递给陈安洛和陈书沅道:“白玉镯子,路上看着好,买了三个。”
说着,他抬眸,目光跳过陈安洛和陈书沅,直直落到姜云婳的身上。
“云婳,怎么一直躲那么远?”
姜云婳突然被陈淮点到,就像是见了夫子的学生,一下子紧张起来。
她微微吞咽一下,显得有几分迟缓:“大哥,去南疆的日子可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