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残月如霜。
夜里下了一阵小雨,空气很湿润,有白雾自地上升腾。
进了梅园,红卿仍是由容珩的侍女云落领着她去容珩那里。
云落提着纱灯,沉默地走在前头,未说一句多余的话。
红卿知晓她沉默寡言,也不主动搭话。
红卿远远往‘春风一度’看去,月傍苑楼灯影暗,重楼高阙笼罩在烟霭之中,隐约看到一抹白衣身影靠在栏杆旁,显得有些清冷孤寂。
红卿脸上闪过复杂之色,上一次来这地方是为了交差事和试探容珩对她的态度。
再之后,她勾引了他。
两人便在上面做了。
容珩清心寡欲,在房事上几乎不曾主动过,但他会在她勾他之时顺势要她,而且是全身心的投入。
但若是她不主动,他也不会主动要她,对于男女欢好一事,他似乎总是无可无不可。
其实与他行云雨之事,红卿更注重的不是身体的感受。
她喜欢看他的表情,平日里他总是一副清隽高雅,轻裘缓带的模样,无情无欲,仿佛神祇般的存在,
让人想象不到他也会有情-欲,也会和女人做那种事。
而在床榻之上,他会有另外一番与温润优雅反之的面貌。
炽热深邃的目光,迷离勾人的浅笑,那压抑着的轻喘,都让她心动不已。
她仿佛将神坛上受人膜拜的男人拽落深渊。
罪孽与刺-激并存的感觉会让她整个如处于云端之间,她想这种感觉是任何男人都无法给予她的,那是一种超过肉-欲的极致享受。
眼看‘春风一度’越来越近,红卿收敛心神,而后禁不住心生忐忑。容珩让她出来究竟所为何事?
要知晓,皇宫守卫固若金汤,她出这一趟宫不易,还险些命丧乾清宫的守卫手中。
不论如何,红卿希望这是唯一一次以这般形式出宫,以后再有,她真吃不消。
片刻之后,红卿上到高阁,终见到容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