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发散落在肩头，沾了地上的尘土。脸颊上有好几处擦伤，正在往外渗着血。
然而比脸颊上的擦伤更严重的，是胳膊上的擦伤。
学校发的这套马术装备，马裤是长裤，但上衣是短袖，少女两条白皙纤细的胳膊都是裸露在外的。
因为没有头盔，所以在被甩下来的时候，少女第一时间就用双臂护住了自己的头，然后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所以此时此刻，她的手肘和小臂处，大片的擦伤正在往外涌着血，简直触目惊心。
但这都只是肉眼能看到的外伤。
这种情况下，在如此大的惯性和如此高的高度下摔落，对人体的冲击力可想而知。
少女极有可能腰背和腿都受了很重的伤，不然依照她的个性，不会露出这样痛苦的表情。
“陆笙同学……”
游弋第一时间跑了过来，几乎是半跪在陆笙身边，深深吸了口气。
是他让少女摔成这样的。
如果陆笙不是白蔷，不是妖……
那他所做的这一切，无异于让一个无辜的少女，因为自己的疑心承受了无妄之灾。游弋伸出手，将陆笙的头发从脸上拨开，毫无防备地对上一双水雾朦朦的眼睛。
少女咬了咬没有血色的唇，像是强忍着疼痛，轻声说了句：“游老师，好疼……”
然而一开口，眼睛里因为疼蓄的泪就颤了颤，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陆笙自然是故意的。
这一句好疼，这一滴晶莹剔透的泪，蓦然让游弋心脏一滞。
……是他的错。
少女之前表现得太强，太过游刃有余了。
这让他忽略了，眼前的女孩如果不是白蔷，就只是一个十七岁的人类少女。
他居然选择用这么危险的方法来试探，是他没考虑到后果，是他的错。
“……对不起。”游弋的眸光晦暗了一瞬，不由得攥了攥拳，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