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享用吧,”苗松眼看着外头星斗高悬,心里的一股火气完全降不下来,“我有要事,算了,也别等什么鄱木了,待会儿我就命人将你领下去,在自己的房间等着你的晚饭吧。”
胡丁刚刚恢复了兴致,又被苗松这一桶接一桶的冷水浇得差不多了。她的脸上现出乌云,眼睛也眯了起来。
站在阶下的家仆们见了此番景象,愈发地不敢说话,几个人窸窸窣窣讨论了一会儿,便推举了一个胆大地出来说话:“夫人,不然这样吧,鄱木姑娘迟迟不回来,小的先让厨房给夫人做些吃的填一填,等鄱木姑娘回来了再和少爷另做打算”
胡丁向后撤了一步。脚跟磕在了身后的屏风上。寂静的屋子里一声响,苗松的眉头皱得更紧,家仆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以至消失了。
高翼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又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屋外咋咋呼呼的门房冲进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苗松顾不得责问他,率先起身。
“高老爷回来了”
“终于是把他盼回来了,”苗松提前准备好笑脸,可看见门房额边大滴汗水时,他的笑脸又凝固了。
“怎么,他没有把左步鸣的爹带过来”苗松所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就是这个。他急忙跑下堂去。
可是高翼一行人不用他出门迎接,早就大剌剌地冲进来了。苗松看见他裤腿上的血迹时,脸色也跟那个慌张的门房一样,变得惨白。
“高兄辛苦了”苗松磕磕巴巴地说。
“是辛苦了。”高翼的眼神极其凶狠。他斜了一眼苗松的脸,又瞥见堂上正在发呆的胡丁。
“叫她先出去。”高翼拿手一指,就有两个家仆好言好语地劝着先把胡丁从后门扶了出去。
“他们也走。”
不用人扶,下人们撤退的速度仿佛经验老道的将士。
屋里一时间只剩下苗松和揭西来的盐商。每次开会,都是这么些人。苗松从未感到害怕过。
“你也有不是,瞒了我们好久,”高翼说着自然地走到堂上翘起腿,“现在麻烦事还有,你说说你,当初出了那种事,就该立刻告诉我们。”
苗松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事我没有隐瞒过高兄”
“那个小泼皮,左步鸣,得知你贩卖私盐的事,你难道没有隐瞒吗”高翼探出身子问。
苗松低下了脑袋。
“行了,现在他人在哪,你把他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