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畔想也没想,反口就问:“人都死了,不找坟你找什么?找魂啊?”
除了和刘钦炜一样的话痨,还有和刘钦炜一样的坏记性,他似乎忘了刚刚呗踹出去的那一脚,又滑着椅子靠近,朝时温伸出手,“姐姐,你是不是最近这一连串事情太多受刺激了啊,先是周支队死......”
说到这儿,才茅塞顿开一般,睁大了眼睛,“你不会是要找周支队吧?”
时温的反应比他平静得多,侧脸躲开他的手后,从口袋里摸出那枚奖牌。
常畔不认识那个东西。但是,只是一句“这是周已的”便足够让一切明了了。
他当然知道周已对时温而言的意义。
就像知道她对自己的意义一样。
所以,在听她简要说完墓园发生的事情后,一向自诩机智过人的他也会变得有些笨拙的迟钝。并不是内容难懂,而是根据谈话内容自己得出的结论难以接受。
“所以你认为周支队没死?你觉得他只是躲起来了?你想找的是活着的他?”
时温默然不语。
常畔的音调顿时拔高了两个音阶:“不是,他为什么呀?姐,你想想,就你们俩的关系,他要是没死他为什么要装死不见你呀?不可能的啊。”
就像,你一定不会对我的难过置之不理。
不会的吧。
可是,谁知道呢。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谁知道到底是什么分量,就是想不通才要来调查的。
时温不想废话那么多:“你就说,能不能查到吧?”
常畔垂下眼皮,目光落在地上,脸上的表情也沉了下去。脑袋低着,露出蓬松的发顶,本该是深棕色的短发,在昼夜不灭的日光灯浸泡得褪了色。
一旦静下来,轮廓线条便变得冷峻凌厉。
是在用吊儿郎当的态度掩饰身上那股子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沉重。
“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查到什么。”
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
没用时温动手,他自己就滑回了电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