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梨不笨,她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宴先觉手腕上的伤。

    “所以,那个伤不是因为打架对吗?”

    她早该想到的,在周也对这件事讳莫如深的时候,她就该发现不对的!

    如果只是普通的打架,周也怎么会闭口不言,正常的反应应该是周也大声嘲笑宴先觉小时候身体不好跟别人打架没打过。

    果然,宴母点了点头:“没错。”

    “不过先觉并没有自杀。”

    沈方梨瞪圆了眼睛。

    宴母叹了口气:“实际上我们也不知道在那间小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唯一的当事人的失忆了。”

    “但毫无疑问,先觉肯定不会自杀,先觉从小的求生欲就很强,他不是一个会放弃生命的人,哪怕那时候他只有四岁,我也很确定这一点。”

    说着这样的话,但宴母眼中的悲伤更浓郁了。

    她眼角闪过一抹泪光:“绑匪没有给他留吃的喝的,所以他割腕喝了自己的血。”

    宴母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场景,木屋被暴力拆开时,先觉双目空洞的窝在角落,手腕上是一道又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而她小儿子的嘴角还挂着没干的血迹。

    听到门口的声音,他转过头,对上她视线的时候,先觉甚至还露出了一个放松的笑。

    在轻轻叫了一声妈妈之后,才放心的晕了过去。

    那场景没法不让一个母亲心碎。

    在那一刻,她恨不得亲自上手把为了拷问出先觉位置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绑匪挫骨扬灰。

    当然,先觉的爷爷后来的确这样做了。

    让那个男人在宴先觉被关的屋子里被活活烧死。

    但犹然不能解宴母心头之恨,哪怕是现在回想起,她仍然会控制不住情绪。

    宴母浑身爆发出来的强烈的恨意和怒火充斥着这个房间。

    沈方梨浑身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