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磬在自己从前所居的卧房里,小憩了片刻,时间虽短,却睡得十分踏实。
傍晚时分,嬷嬷进来通报,说是驸马回来了。
裴郁磬起身,欲要向父亲问安。
“父亲。”
裴郁磬走进书房,便瞧见一袭素色对襟长衫的中年男子,肩上的云纹,是清雅素静的鹤形,淡定自若却自带气场,不是逼人的那种,处处透着风骨。
“回来了?”说话的,便是裴郁磬最敬重的父亲—裴昀珏,长公主的驸马,当朝一品侯。
“是。”裴郁磬答得恭敬。
“进来坐,别站着。”裴昀珏语气淡淡,但眼角眉梢,却是淡淡的笑意,许久不见幼子,心中自是想念。
裴郁磬踏入书房,和父亲相对而坐。
“听闻母亲说起,父亲近日忙于朝事,心疾略有发作之势。”裴郁磬自是要先关心父亲的身体才是。
“不打紧,和近日的天气也有关系。”裴昀珏轻轻摆了摆手,“倒是你,近日修习得如何?”
裴郁磬知道父亲问的,是药理方面的所得,“又知晓了几样可致迷幻的草菇。”
裴昀珏听至此处,手下翻动书页的动作微微停顿,继而不动声色地,继续翻看下去,声音沉稳道,“可是结识了新友?”
裴郁磬闻言,微微紧张,抬眸看向父亲,可见对方似是问得极不经意,“是。”
面对父亲,他好像会本能选择坦言,没有决意透露更多,但也并未有否认。
“扶风近日可好?”裴昀珏没有继续追问,好像只要是得到儿子的回答,便足够了。
“聚精于京城疑案,很是忙碌。”裴郁磬答起这件事,语气轻松自然了许多。
裴昀珏轻轻点了点头。
嬷嬷来通报晚膳准备妥当了,父子二人先后起身,一前一后走向了饭厅。
这一顿晚膳,一家三口,倒也是其乐融融。
裴郁磬从府邸回到丹心阁,天色已经全然暗了。
南浔见自家公子回来了,本能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