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白的梦里,只有顾荣。
他不清白的心思,也只对顾荣。
夜深。
天又亮。
苗婆子记挂着幼子长孙,又畏惧皇镜司层出不穷的酷刑,把掩埋人偶栽赃嫁祸一事交代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在苗婆子的供词里,收买指使她背主的是霁曙院顾扶曦身边的大丫鬟莲青。
莲芝被顾荣重伤后,莲青就扶摇直上接替了莲芝,成了顾扶曦最倚重的婢女。
至于陶氏,从头至尾都不曾直接与其接触。
椿萱院的婢女也声称是顾扶曦特意交代她们在梨花树下纳凉。
而顾扶曦更是没有任何挣扎抵抗的认了罪,将其中细节讲述的清清楚楚详尽无遗,丝丝入扣毫无偏差。
皇镜司三处司使看着画押后的两张供词,神情晦涩。
审案无数,顾扶曦的视死如归瞒不过三司使。
“顾二姑娘。”
三司使把供词拍在案桌上,厉声道“按大乾律,施巫蛊厌胜,枭首示众。”
“你正值及笄之年,花季之年风华正茂……”
顾扶曦的头发凌乱不堪,当踏入皇镜司的牢狱之时,华丽的锦衣被剥夺,仅剩下一件仅能遮体的中衣。在那雪白的中衣上,几道被血染红的鞭痕横亘其上。
“三司使,就是我。”
“是我嫉妒怨恨顾荣,是我想置顾荣于死地。”
顾扶曦紧咬着不松口。
三司使眼中闪过一丝冷冽“昨夜的审讯中,椿萱院的荷露在慌乱之际透露了一件陈年旧事。顾二姑娘,不妨先听一听,再决定是否要毅然赴死。”
“荷露坦言,十五年前,陶氏所生之女不足百天就不幸夭折。为避免汝阳伯动怒,差她老娘使十两银子在城北贫民窟买了一个出生没多久的女婴。”
“因女婴抓阄那日,连绵阴雨天骤晴,汝阳伯为女婴取名扶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