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桑桐几乎插不上嘴。
都是老夫人一个人自言自语,她抱膝静静听着,听他们母子相依为命,听况英给她采药治病险些摔断了腿,听她担心小儿子在外面受委屈,时常梦到他一身是血的朝她走来。
这些往事堆积太深。
无人可倾诉。
老夫人说完后心中一扫而空,靠着墙睡了过去,桑桐轻手轻脚的扶着她躺好,给她盖上被子。
“阿蛰。”
“别走……”
“快回来,娘在。”
她稀里糊涂的说着梦话,桑桐抬手缓缓摘下面具放在一旁,凝视着况老夫人枯槁的面庞,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失踪的那大半年,父王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念落,桑桐自嘲的笑了下。
她这是怎么了?
突然变得矫情起来。
看来真是病了。
桑桐俯身吹灭烛火,屋内陷入一片死寂般的黑暗,她合衣躺下,抓过被子往身上一盖,闭眼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
桑桐找到况英,“镇上可有买药的地方。”
“有。”
况英面上一喜,小心翼翼的看她,“姑娘已经想好药方了吗?”
“嗯,可以先试下这个方子,看服用效果再酌情调整。”
桑桐本想说拿纸笔来,结果想到况家没人识字,连况蛰寄回来的书信都要拿给别人去读,便作罢了,改口道:“方子比较复杂,你记不住,得空的话带我走一趟吧。”
“得空,现在就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