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抬手去敲耳朵,两三下后,勉强找回些声音,“辛夷是丹州人?”
突然换了话题绿云有些无措,讷讷点头:“是。”
“她可有与你说过她家里的情况?”
“刚被关进庄子时提过两句,她爹是个小官,收入不高,母亲平日还要做些针线活补贴家用,但爹娘都很疼她。”
绿云说完,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桑桐。
攥着她的那只手更凉了。
“丹州在哪儿?”
桑桐望向楼珩,声音极轻,楼珩思索一番道:“丹州靠近北劳关,是边陲重地。”
桑桐瞳孔微微一缩。
北劳关。
北境。
玄甲军。
那个根本无法辨识身份的平安符不是送给作为兄长的刘晟,而是送给玄甲军的副将!
建宁十八年冬。
不止阿娘惨死泾州,江家灭门,北劳关也遭外敌大举入侵,九死一生,辛夷逃出鹤鸣庄,到鹤鸣庄关停,所有事情都集中在这一年。
史信之死,北境来人,突厥刺客。
还有梅岑山伏杀。
每一件事的背后,都有同一批人的影子。
桑桐的手蓦地滑了下来,垂在身侧,一时竟像僵住一般,又过了片刻,她才哑声低道:“我想问的问完了,你呢?”
楼珩道:“那就走吧。”
他们想问的都一样。
两人辞别绿云出来,一前一后走着,楼珩看着前面那道脚步不知不觉加快的人影,眉心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