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之后去过几次便利店,他不认为和那里工作的店员发生关系会对自己造成困扰,可是他在那里没有再见到伏黑凛,他想大约不是被辞退就是自辞了。
不久,他接了中介人介绍的海外任务。
在美国浪荡半年,期间遇到一个叫九十九由基的女人,直觉告诉他那女人很有问题,于是任务完成后,他索性连夜脚底抹油走人。
时隔六个月,重新踏上故乡的土地,哪怕是禅院甚尔这样自认在哪儿都没有归属感的人也会觉得亲切。
回到家附近的澡堂子买票洗漱,完事儿顶着略有潮意的黑发出来,不急不缓地朝公寓方向去。
“伏黑!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前辈。我可以自己来。”
在嘈杂纷扰的住宅区商店街道,理应听不见的,禅院甚尔却准确无误地接收到这则信息。
他猛地一下转头去辨别来源方位,然后找到了。
半年不见的家伙似乎清瘦了些,系着枣红色围裙,上面印有超市Logo,头发一丝不苟地束方巾之下,还是那副招人嫌的灿烂笑容。
曾经缠在他肩上的手臂,依旧细弱,略显费劲地捧着摞在一块的纸皮箱。
禅院甚尔挑了离超市不远不近的花店方便观察,从装扮和称呼可以看出那男的是她的同事,一副明摆着想睡她的样子,殷勤谄媚的嘴脸真让人恶心。
见两人蹲在超市大门外的货架边,谈笑风生间将促销产品一一罗列整齐。
禅院甚尔情不自禁地‘啧’了声。
不如过去打声招呼?然后看她被吓到惨白,没有血色的脸一定很有趣。
伏黑凛最近上班总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具体原因,她说不上来。超市经理也没必要单独监视她,自己在这里工作快半年了,从不迟到早退,极少犯错,经理前段时间刚夸过她敬业细心。
她刚走到商店街入口就撞见今天一起上班的前辈铃木。
对方是地方上来东京的大一学生,也在超市打工赚取家用。因为入职时间相仿,年纪相近,很快熟络起来。
“伏黑!晚上我和朋友们一起去KTV,你来吗?”
伏黑凛双手合十,一脸抱歉:“晚上要复习,抱歉。”
铃木也意识到自己邀请的时机不合宜,下个月是大学自主招生的二次测试,伏黑到现在还在坚持打工,已经很了不起了。他搔头歉然一笑:“我有点神经大条,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