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不觉有些尴尬,加重语调唤道,“小冉!”满是不赞同的态度,然而话语里充满了无力感,只得有些抱歉的看向墨阳。
“对不起啊,墨阳,小冉这孩子也不知是怎么了,……”
林母还欲说什么,嘴角嗫嚅了几下,终究还是不知如何是好。
见此,墨阳出言打破了林母的尴尬,假面温润一笑,“没关系,正好我。。。。。。”
“滚――”
林冉再次拖长了音调,懒得听他虚与委蛇,歪头不屑挑衅。敢欺负她的凛书,就别指望她现在还能维持表象的平和。
墨阳神色紧了紧,到底勉力维持住几欲崩裂的表情和涵养,朝林母微微颔首示意。转身时,余光瞥到林冉的目光,憎恶厌弃的冷芒,仿若他是她的杀父仇人一般,与他势不两立,那燥郁厌恶的眼神令他心头思绪万千,陡然有些心慌迟疑的感觉。
仿佛这一转身,便会与她真正成为陌路人,从此南辕北辙。明明两人近在咫尺,他却觉得如天涯之隔,分明他们只不过认识了短短几天光阴,缘何林冉会对他抱有如此大的敌意,他--想不通!
脚步顿了几顿,最终还是竭力压下了心头的异样心绪,疾步离开。
快走几步,他嘴角勾起不虞的弧度,故作安慰自己,哼!针锋相对又如何,林冉这样牙尖嘴利粗鄙不堪的女子本就不是他喜好的类型,他没必要将那些细微的感受放在心里,不过觉得从未遇见过如此蛮横暴力的女子,有些新奇感罢了,没什么特别之处。
病房内,随着墨阳离开,剩下林冉与林母二人面面相觑,林母第一次如此慎重肃穆的审视着病床上的林冉。
那恍若看穿人心的眼神令林冉有些不自在,她目光游离在不远处,装作漫不经心的道:“妈,你干什么这样看着我。”
“林冉你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林母蹙着眉宇,丝毫不心软。
林冉知道,每当林母呼喊她的全名时,就代表着她要认真了,尤其是这次,她的脸上毫无佯装恼意,她心底有些恍惚涩涩,深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说出来,藏在被子下面的手紧张地攥紧了衣角。
“妈妈,我有我的理由,我希望如果可以,父亲也可以远离墨伯伯,”说道这里,林冉的眼里隐隐有水光闪现,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墨临西他居心不良。”
墨临西?!
林母心里陡然惊了一惊,那不是公司里面元老级的人物嘛,更何况还是自家丈夫年轻时白手打拼的兄弟,小冉怎么会突然说这种话,她第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女儿说得是真的,可小冉也没理由信口雌黄啊。
林母静下心坐在了林冉的身边,眉间愁绪黯深,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小冉,这件事情你是从哪里听到的,是不是谁在你耳边嚼舌根了,你墨伯伯对公司鞠躬尽瘁,怎么可能会心怀不轨,毕竟公司也是他的心血,他压根不可能有这种想法,否则他在公司几十年,为什么你爸都没看出来他有这种狼子野心!”
看吧,直到这时候她母亲还在替墨临西说话。由此可见此人城府极深,擅于隐藏,也怪不得前世直到最后一刻,他父亲还全心全意地相信墨临西,以至于最后输得一败涂地。
在墨临西不顾情谊,罢黜他董事长职位的那一刻,最后一根稻草彻底
压垮了一向身体坚朗的父亲,公司的打击好友的背叛,令父亲仿佛一瞬间挺拔的身竿佝偻了,人也衰老了十几岁。
她清晰地记得那时她还没有被墨阳强制囚禁,偷偷看过一回,远远地能够看到父亲年迈的脸上眼角沟壑纵横,沧桑颓然,短短几天鬓角便生出了华发,一家人不得不搬出居所住到一处逼仄窄小的出租房之内,柴米油盐酱醋茶,没有了经济来源无一不需要精打细算,那时候父亲就常常望着窗外一个人独自的发呆,最后才回精神恍惚被车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