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你动了真心的可就这一个。你就嘴硬吧你,你看她的时候,连心跳声我都能听见。”陆垚定定地看着他,仿佛能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心里去,“我要是你,才不管这些,早就在楚铭那里把案子了结了。”
“要是真放不下的话,就去劫狱吧!”
他说的漫不经心,却难得的让乔四心生羡慕。这种心思单纯的傻子,总能活得比常人快活。
“要不要劫狱,兄弟帮你啊!价钱好商量。”陆垚又是往常的那副死要钱的模样,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边儿去。”乔楚生按着他的头,把人拨到一边。他闭上眼,咽下一大口酒,辛辣的液体顺着食道流进胃里,也连同心底的苦涩一并咽下。
这里是上海,还是法租界的地盘,想劫人出去谈何容易。更何况,他和陆垚联手破除的案子挡了洋人多少道,碍了他们多少事,上次因为谢臻的事更是与轩叔杠上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行差踏错一步就可能万劫不复,想要插手把人摘出去无异是天方夜谭。
“你知道吗?我之前去牢里看她,她说,如果没这事的话,她会跟我在一起……”他唇边带出一抹痴笑,整个人趴在吧台上,声音渐渐低下去。
“眼眶红了。”
“眼眶红,是喝酒喝的。”
***
雨滴打落梧桐的树叶,窗口传进来的风透着潮湿的气息,透过窗口可以隐约望见那颗参天梧桐的枝丫,童丽望着上方窗口,听淅淅沥沥的雨声,心底一片荒芜。
身后传来脚步声。不是一个人的。
她心神一动,转头看去,萨利姆带着一人站在牢外。
不是乔楚生。她的心沉了沉,意外又不意外。
“童小姐,半个月后的审判庭,你,很可能是极刑。”
陆垚!童丽记得他,和白幼宁关系密切的人,乔楚生总是叫他三土,就是他屡破奇案,最后把自己抓了进来。
“所以呢?”他不像是来这里跟自己说这么一句废话的人。
“你就没想过给自己辩护吗?”
童丽忽然很想笑,明明是这个人把自己抓了进来。如今,她了认罪,这人又来教自己如何脱罪吗?
陆垚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你知道疑罪从无吗?”
他脸上带笑,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莫名带了几分其他的意味。
这人有点儿意思!果然不是普通的纨绔子弟,能让乔楚生看得上的人,又岂会仅仅是一个贪财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