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奢侈的,是每间新营房里,铺着的都不再是地铺,而是杨荣画出了单人床的图纸,找工匠打造出的单人床,每张床上铺着的,都是崭新的被褥。一旦新军营落成,官兵们的住宿条件与过去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进了军营,杨荣吩咐跟他一同回来的兵士们将受伤的士兵送回营房休息,他则领着徐保向校场去了。
校场上那一阵阵喊杀声,着实让他感到有些奇怪。
阎真虽然后勤搞的不错,可她终究没有带兵的经验,要说官兵们是在她的指挥下训练,杨荣打死都不相信。
刚到校场,杨荣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士兵们的训练并不是像他想象的那种只是群体操练,而是分成两拨,在互相厮杀。
整个校场都是木制刀剑翻飞的影子,一个身穿将领铠甲的人正双手背在身后,在校场的高台上来回走着。
“打他,对!用剑捅他!”那将军一边走,还一边不时的指导着官兵们的格杀。
“惟吉?”见到那将领,杨荣连忙翻身跳下马背,领着徐保朝校场高台上跑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跳上校场高台,杨荣迎面朝着潘惟吉的胸口擂了一拳,笑着问道:“莫不是从这里路过,专程来指导我的兵该如何操练!”
胸口挨了杨荣一拳,潘惟吉笑着揉了揉被拳头打的不疼不痒的部位,对杨荣说道:“我若是不来,你这里恐怕是要乱成一锅粥了!”
“是不是从这里路过?”杨荣双手扶着潘惟吉的肩膀,笑着问道:“什么时候走?若是晚走的话,这两天我二人可得好生聚聚!”
“不走了!”潘惟吉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对杨荣说道:“我还真不知道你手下的兵竟是这般模样。一个个像是被霜打过了似的,指望这样的兵打仗,那可不行!”
说着话,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对杨荣说道:“陛下下了旨意,要我来这里做副部署,虽说是升官了,可我还真舍不得山后军的兄弟们!”
“呃!”接过委任令看了看,杨荣顿时抑制不住兴奋的一把将他的肩膀搂住,对他说道:“不走最好,我正好想要建支骑兵,你若不来,我还真不知该如何训练!”
“大宋军队作战,向来以步兵战阵为主,我对训练骑兵也是不甚懂!”潘惟吉摇了摇头,旋即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向杨荣问道:“建立骑兵,至少需要两万匹战马才行,你从哪里弄那么些战马?”
见他问起战马,杨荣脸上带着一抹坏坏的笑,把嘴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听完杨荣的话后,潘惟吉愣了一下,一脸惊愕的说道:“原来你将那些银两全都用在这里了?”
“没有全用!”杨荣摆了摆手,对潘惟吉说道:“你可不知道孙蛟那厮克扣了多少军饷,整个军营翻建,再购置两万匹战马,另外每顿都确保将士们有肉吃,我还是花费不完。我真合计着,剩下的银两给将士们留些做安家费,再大肆收购粮草囤积起来,万一遇见灾年,将士们也不会饿了肚子!”
“可是这些银子都给扣下用在忻州,东京那边不会说什么吧?”潘惟吉拧起了眉头,咂吧了两下嘴,有些为难的说道:“要不我们交些给朝廷,到时候也好说话。”
“那可不成!”杨荣摇了摇头,一脸肉疼的对潘惟吉说道:“这些可都是我弄来的家当,得要给我的兵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杨荣的话音刚落,他身后传来了个声音,这声音慢条斯理的说道:“若是末将把杨将军的所为尽皆报于朝廷知晓,不知朝廷会如何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