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不以为然道:“我有分寸。”

    “你有屁的分寸。”

    少年人的所谓分寸爷爷太了解了。他看出孙子对他的话不赞同,怒道:“你再敢摸那玩意,我就把它锯两截当烧火棍。”

    贺峻不敢再呛着,只得说:“知道了,我再也不碰它了。”

    这时奶奶进来了,贺峻上前问:“她没事了吧?”

    “能有什么事?”贺奶奶看他一眼,坐在他对面,说:“我看这小姑娘心眼多着呢,不定什么来路。你别跟她太热乎,过两天就打发她走。”

    贺奶奶吸了一口老烟袋,补充道:“我是不信什么摔一下就能把爷娘老子给忘了的话。”

    贺峻垂着眼皮,没说话。

    贺爷爷跟奶奶对视一眼,都有些担忧。

    贺爷爷说:“明天我着人打听打听,看附近谁家丢了姑娘。”

    “不要。”贺峻阻止道:“其实我也不信她说的话,但她不说肯定有不说的理由,咱们只是留她住几天,还是别刨根问底。”

    贺爷爷一想也对,这年月,谁还没有为难的事?

    他赞许地看一眼孙子,说:“就听你的。”

    贺峻看时间不早了,回屋去了。

    他走后,贺爷爷问贺奶奶:“真不打听?”

    贺奶奶点点头,坐下说:“峻儿不让打听就不打听呗,过几天走了就走了。”

    贺爷爷说:“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家里爹妈该急死了吧?”

    奶奶说:“谁说不是呢。就算有什么委屈,也不能不管不顾地跑出来,还说什么忘了家住哪里,唉,这姑娘,又跟峻儿他娘一样,不是一般人。”

    贺爷爷叹口气,说:“好好的提她做什么?你可别在峻儿跟前提他娘,这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

    “知道。我又没老糊涂。”

    贺奶奶说:“我就是看不惯那些动不动就抛家舍业的女人,跟你说一嘴罢了。”

    一墙之隔的苏涵涵却睡不着,她出去一趟被冷风一吹,猛地想到为什么听到贺峻这个名字会觉得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