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方鹤应下意识的想要扑过去，却在迈出一步时顿住了。
方雁回看出了方鹤应的不对劲，收回手臂向方鹤应走去。
方鹤应顶不住方雁回探究的目光，不自然的错开了目光，低下头。
等到走近了，方雁回才发觉出不对，方鹤应的衣服皱皱巴巴的还有污渍。站在灯光昏暗的玄关里，黑暗为他遮掩伤口与身上的青乌，让人瞧不真切。
方雁回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语气却是轻柔的，颤抖的，充满怜惜的。
“谁干的？”
方鹤应抿嘴不答，只低垂了眼眸，看着好生可怜。
“我问你，谁、干、的？”
方鹤应那一身的伤，好像化为一双具象的手，一只攥住方雁回的心脏，一只扼住他的脖颈，让他心疼的无法言喻，难以呼吸。
方雁回伸出的手带着颤抖，轻抚过方鹤应的脸庞，划过伤口，向下想要掀开他的衣领查看。
还没看清，方雁回的手就被方鹤应急急忙忙按住了，方鹤应抬起头带着乞求的目光看着方雁回，“哥哥，我没事，别看了。”
方雁回伸出手将方鹤应的手轻轻的握住，另一只手却强硬的翻开了方鹤应的衣领。
方鹤应惊慌地向后躲，脚下被鞋子绊住，向后撞倒在墙角上，肩和门嗑出了闷闷的声响，衣领却被牵扯的更开。
“啪”地一声，玄关的灯被打开，方鹤应的伤口暴露在光线里，显得更加可怖骇人。青青紫紫的一大片，肿胀的伤口在单薄清癯的身体上格外刺眼。
“小猫，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方雁回心疼的将方鹤应圈入怀中，想要紧紧抱住却又深怕把人揉碎了。方雁回高方鹤应大半个头，俯下身拥抱时方鹤应刚好可以枕在他的肩头。所以方雁回自然看不见方鹤应的表情。
“哥哥，我不痛。”嘴里是温软的腔调，在方雁回看不到的地方却是勾起了一抹餍足和得逞的笑意，那里有道不尽的安心和眷恋。
——几个小时前，学校——
最近学校里风言风语甚多，无非就是家里知道点方家故事的又闲来没有根据的胡说八道被家里孩子听去。那些人就好像知道了多么了不得的辛秘，恨不得说给全世界听。
方鹤应本来就不合群，又生了一副对于男生来说过于艳丽的容貌。好像这些条件生来就是为了他们造谣所准备的，天时地利“人和”，一时间学校里风言风语骤起，版本也愈演愈多，内容也愈发的荒诞不经，让人发笑。
他们口中的方鹤应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方家私生子，母亲是不知廉耻，痴缠着方儒林的妓子。当年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有了方鹤应，妄想母凭子贵，取代正室上位。可是方家根本不买账，方鹤应的母亲就在春秋大梦中草草的了解了一生。而方鹤应在母亲死后才被方家接回去，做一个无伤大雅的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