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音落下,角斗场那两处犹如黄泉之门的铁栅栏门再度缓缓开启,四人推一车,又是从中推出两辆囚车来,囚车中分别关押着一人,一辆囚车中关押的人是一位兽人,从正面看他与正常人类无异,样貌是中年男子模样,全身肌肉线条凸显,微微弯曲着的身躯像个佝偻的老人一般,后背有一个硕大的龟壳覆盖其背上,几乎遮掩了整个后背,从这才能看出他身为兽人的身份。
而另一辆同时被推出的囚车中,囚禁的是一位尖腮鸟嘴,无耳鹰眼的兽人男子,男子一双鹰眼澄清如水,明亮如灯,从这双眼中射出的目光如剑锋般凌利,双脚的脚掌本身与常人无异,只是脚掌指尖生出的并非指甲,而是惨白锋利的五根骨刺,身体其他部位皆与正常人类无异,坦胸露乳**着上半身。
“请大家安静”,黄金地黑衣男子的声音再次在场地中央响起,随之场内渐渐静了下来,黑衣男子接着说道:“老规矩,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角斗双方的基本情况,方便大家下注”,黑衣男子一侧身手指身边囚车中的龟背兽人说道:“黑方碧龟族兽人,修为境界在元星境中境后期,善于防御”,又指向另一侧的鸟嘴兽人说道:“白方雷鸟族兽人,修为境界也是在元星境中境后期,善于攻击与飞行”,黑衣男子指了指雷鸟族兽人脚上的铅锁补充说道:“当然,现在是飞不起来了”,转目抬头看向观众席道:“大家有一炷香的时间下注,请各自买定离手,一炷香后角斗正式开始”,说罢便径直转身离去。
斗兽场中众人的目光皆是落在了囚笼中的二人身上,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各自盘算着这局谁的获胜希望大,又该下注多少元晶石等等。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便过去。
“现在我宣布,第二场兽人之战角斗比赛正式开始”。
角斗场中好一阵“哗啦啦”铁链拉扯响声,囚车也随之被铁链拉扯开来,两位兽人好不容易从囚笼中脱困,却又被困在了另一个更大的囚笼中,这个囚笼便是现在的斗兽场。
角斗场的两人脱困后,不约而同的抬头挑了一眼四方的观众,眼中满是怨恨与愤慨之色,随后两人相视一眼,相对走近,脚步渐渐由走变跑,由跑而相对奔掠,就在大家揪提着心以为场中两人马上就要展开殊死搏斗的时候,戏剧性的一幕出现。
两人最终在场地中央相会,竟然相拥在了一起。
斗兽场一片哗然,嘘声一片。
林夕坐在观众席中,环视场内,果不其然的发现黄金地那名主持者黑衣男子提鞭出现,脚踏风系飞行器,掠上角斗场上空,临空挥鞭虚空一抽,鞭声如雷鸣响,久久回荡在这斗兽场闭合的圆弧空间里。
“嘿!上面飞着的那个鸟人,你别白费力气了,想让我们兄弟两人自相残杀,你这是白日做梦,即便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愿”,鸟嘴兽人男子侧身抬头望着临空的黑衣男子喊道,林夕本心中悲悯着场中两位兽人,一直愁容不展,谁知这鸟嘴兽人突然爆出口的这么一句话来,倒是引得林夕一阵好笑,明明自己鸟样,偏偏要骂他人是鸟人。
“哼!斗,则可以二活其一,不斗,那你们一个也活不了”,黑衣男子陡然一拂衣袖,眼中充满蔑视的看着场中两位兽人男子冷漠的说道:“先让你们尝尝我这地器铁荆鞭的味道”。
好一阵铁鞭崩鸣声响起,虽说角斗场内两位兽人躲闪了不少攻击,但是终因身负巨重铅锁,场地内毫无遮挡,黑衣男子又是处于居高临下态势,导致两人也承受了好些鞭击,被抽打得身体多处皮开肉绽。
“哼!来吧,哈哈,你是在给本大爷挠痒痒么”,鸟嘴兽人暴怒喊道,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坚绝不与场内兄弟互相残杀,将兄弟情义看得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
话音刚落,却见得身旁的龟背兽人男子双手胸前结印,低喝一声:
“荆棘甲”。
便见到龟背兽人男子浑身金色元气流转,后背的附身龟背甲块迅速复制拼接,如同护身胄甲般迅速覆盖全身,每块甲块之上皆有锋利的尖刺凸起,而龟背兽人的双拳更是完全被尖刺覆盖,犹如两柄流星锤般,而那些复制出来的甲块皆是由金系弥元凝聚而成,泛着淡淡的金光,与他后背青色的龟甲本体组合在一起,形成不搭的两色。
“果大哥,你干嘛?切莫要中了他们的奸计,就算是死也绝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你我即便今日有一人能够活命,那我们也绝对是无法活着走出这个斗兽场的”,鸟嘴兽人男子见状大惊,焦急的朝龟背兽人男子呼喊着,兽人一族本就濒临灭绝,得一朋友不易,得一患难知己更是难得,莫不是用错情会错意?鸟嘴男子回想起两人百年的兄弟情义,面露痛苦色状,这痛不是来自于肌肤之痛,而是来自于心中的痛。
“哼!你若想死,我不拦你,可是……,我还不想死”,龟背男子冷哼一声,脸上显露冷漠神色,话语中也带着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唯独他那一双碧眼中掩饰不住的显露出万般的无奈。
说罢,龟背兽人男子也不在多言,挥起那似流星锤的双拳,便快速朝着身旁的鸟嘴兽人男子攻了过来,所攻之处,无一不是鸟嘴兽人男子的身体要害,所达之速,无一不是快若电闪,疾风迅极,鸟嘴兽人男子身形急速闪躲,屡屡历险,却是心中仍然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却是口中仍然不忘责问喝止。
赤阳自阴云中探出头来,角斗场被隐没在高楼的背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