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在初中部读书,来过高中部没有?”
走在校园的小径上,景牧野随口提问。
纪扬心口一跳,矢口否认:“没有。我读书那时候很少出来跑。”
景牧野便指着那栋亮光的教学楼说:“看到没有,最高那一层,左边第一个,就是我当年读书的班级,我们班旁边就是天台,风景很好。”
纪扬心想我当然知道这个。
那个天台还有另外一个门可以上去,他常常趁着下午放学时跑过来,就在天台的铁门后面,站在破旧的阶梯上,偷偷地看他。
一般来说,景牧野出现在天台的时间并不多,只极偶尔,能看见他拒绝别人的打球邀约,倚靠着天台吹风。
那时候的天台往往最热闹,除了围着景牧野说笑的一帮男孩子,各个角落里挤挤挨挨全是两眼放光的女生。
景牧野根本无需做什么,只是慵懒倚靠在栏杆上,手里松松地握着一罐冒冷气的冰汽水,就已经成了一道蛊惑人心的风景线。
纪扬在人群里的缝隙里看着他,眼睛里全是渴望。
——现在。
景牧野牢牢握着他的手,一边走路,一边和他讲以前读书时候发生的趣事。
例如总是喜欢找他对答案、却又每次都不服气觉得自己没有错的班长学霸;因为早恋被叫家长、过后在全校人面前念检讨时大声说会娶女孩以至于被校长追着赶下来的体育委员;以及对他一直都很好、会在下课后给他们捎夜宵的竞赛组带队老师,还有……
景牧野带着纪扬走到一栋看起来年代久远的教学楼面前,笑着说:“我以前有段时间还喜欢过画画,经常会一个人在画室待很久。”
说着,景牧野熟门熟路地摸到一楼某个教室的窗户面前,鼓捣一番后就将窗户打开了。
“听人说我有几幅画还挂在这里,带你来看看。”
景牧野翻进去,摸索着打开灯,室内陡然亮堂起来。
纪扬站在窗外,看着景牧野朝他招手。
犹疑两秒后,纪扬也翻了进去。
在记忆里只能窥见部分的场景终于被还原出原貌,一室的画架和椅子、被粉笔画得乌七八糟的黑板、散落在地上七零八落的画纸和颜料,以及各个墙角里堆积着的杂物,一切都清晰得不得了。
最终,纪扬视线一转,目光落到墙上。
“眼睛这么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