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开他的手,说:“我还活着!”他一把捂住我的鼻梁,又把手挪到我的嘴上捂住,说:“有人。”
我掰开他的手,喘了几口气,让他扶我起来。
你们没猜错,我又掉进了轿子。
那位新娘此时就立在我们跟前,羌十二的眼睛却没有聚焦在上面,他侧着耳朵,眼神空洞,像个瞎子。
我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他猛然抓住,皱眉说:“别干扰我。”
我心里大惊,小心翼翼地问:“你眼睛怎么了?”他之前可是能夜斗走尸啊!
羌十二表情不耐,解释道:“刚才在上面看到一盏羊角灯,之后看东西就不是很清楚。”
我从来不知道羊角灯还有这种功能,想了想觉得可能是因为他的眼睛视物能力和我们常人不同,才会出现特殊症状。
我挽起他的胳膊,看着面前的新娘子,跟他说:“现在在我们的正前方有具女尸,她呢,穿着一身喜服,还有一个巨长的盖头,差不多能遮住上半身吧……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他顿了一秒,问出一个关键问题:“你能看见?”
“嗯,能。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我也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看见的。”我把我在这轿子里还要靠夜视眼镜才能看清东西,以及我在任鸟飞的提醒下发现自己夜视能力突飞猛进的事告诉他。
他点点头好像不是很相信我,我自己说出来都觉得扯得很,也就不指望别人信了。
“你说那是女尸?”他问。
我点了下头,想起他看不见,又说:“对。”
“你怎么知道的?”他又问。
我想说要信信不信拉倒,转念一想,他说得对啊,一具尸体怎么能从服装上判断男女呢。
“要不然你摸一下?”我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羌十二默默地抽出胳膊,后退一步。
如果这位“新娘”不攻击我们,这里真的比外面安全太多。
轿子还在往前走,没了顶,它整个儿松松散散的,有节奏地哐铛哐铛响。
我身上的萨族服饰已经从乱七八糟变得破破烂烂,随便一扯就脱下了。衣服扔在一边,我想起它之前给过我一个东西,当时被我塞进衣袖里,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我松开袖口,那东西从夹层里掉出来,轿子里的地板上铺了层毛毯,这么一掉,不但没声,还不好找。我跪在地上又摸又看,羌十二突然蹲下来,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找东西,他摊开手,问我是不是这个。
我拿起他手里的东西,他说:“是扣子吗?刚才摸到的时候可能把它压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