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萦之被人亲自盯着,磨磨蹭蹭坐在篝火旁写信,写了几个字,把笔放下了,双手奉上信纸。

    “这么快?”司云靖一挑眉,拿过信来扫了一眼。

    白色信笺上只写了短短三行字:

    “父亲大人见信如晤:

    孩儿在京城一切都好。家里有三十万两银子吗?如有请随信寄来,没有的话算了。

    孩儿顿首再顿首”

    司云靖给她气笑了。

    “你就准备把这封信寄回去给陇西王?三十万两银子的大事,轻描淡写两句完了?”

    他拎起薄薄一张信纸抖了抖,嘲道,“‘没有的话算了。’写得好洒脱啊,池小世子。当真置生死于度外,要钱不要命。”

    池萦之纳闷了。

    “臣奉命写信要钱,殿下怎么提到‘置生死如度外了’呢。”她诧异地说,“就算拿不到钱,殿下也不会当真杀了我们的。”

    说到这里,对着对面那人冰冷的视线,她也有点不确定起来,小声反问了一句,“是吧?”

    司云靖:“……”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应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习以为常的储君生杀予夺的威慑架势突然有些绷不住了。

    他沉默了片刻,深吸口气,把纸“刺拉”一声给撕了,简短地说,“坐这里重写。把京城局面的急切写出来。”起身走了。

    池萦之没法子,坐在篝火边琢磨着用词写信。这回写了挺久,最后终于交了信回自己的帐子去。

    当天夜里,轮到司云靖在帐子里辗转反侧,睡不着了。

    他的枕头下面压着池家小世子花了一下午写成的第二封信。

    信里果然按照自己的要求,写出了京城的急切局面。

    “父亲大人见信如晤:

    孩儿在京城一切都好。京城急需三十万两银。急急急急急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