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怕吗？”许柯奕苦笑道。
他摇摇头，说：“你这几天躲着我……是因为这个吗？”
“应该是在深渊里被感染了……”许柯奕说着有些烦闷地捂了捂头，“前两天还只是出现在夜晚，到白天眼睛就会恢复正常，时间长了感染加深之后，现在眼瞳一直是红色的……我的意识还在，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变化……”
“我本应该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向指挥部汇报情况的……”许柯奕注视着他，语速渐缓，“可就是……有些放不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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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他看到了许柯奕眼里的万般愁绪，与以往的沉寂与沧桑不同，那眼神是带着温度的，包含着深深的情愫。
他的心一揪，走到许柯奕身边，有些激动道：“如果汇报给指挥部，他们会对你做什么？”
“感染继续恶化的话，就是非常好的研究样品……”
“没有……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对话陷入窘境，许柯奕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往他身上凑近，用鼻尖细嗅他的发鬓，像是在忍耐什么一般，眉头紧锁，脸上却是笑着的：“你……好香啊……”
他一愣，问：“什么……？”
待他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许柯奕按在地上，二人四目相对，近到可以清晰感知到彼此火热的呼吸，他看到许柯奕可怖的红眼瞬间冷冽，却又是无比痴迷地看着自己。
“这股香味是什么……？”许柯奕像是失控了一般，俯身狠狠地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那湿润柔软的唇生生被咬出了血，甜美的味道萦绕周身，更加侵蚀着二人的意志。
情况不妙，他感到惧怕，挣扎逃离许柯奕的怀抱，好像没法挣脱，只好猛踢了一脚。
被这么一踢，许柯奕终于清醒了，喘着粗气松开了束缚他的手，靠在床边有些脱力。
空气凝固，整个房间寂静无声，等待了一会，许柯奕恢复了平静，捏着眉心对他道：“我不能再给自己找借口了……那对你不公平……”
许柯奕叹了口气，继续说：“那个雪夜……虽然是你为了求生主动引诱我……我那天确实冻得厉害，但脑子是清醒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就是没忍住……”
“！？”他内心一惊，“……你的意思是……？”
“我也喜欢你，从第一次在公共浴室见你那天起，你就让我心动了，越是相处越是喜欢……”许柯奕说着，轻笑一声，“可你比我小了14岁……年龄的差距时常会让我深陷自我厌恶的情绪当中……我不敢告诉你……只能洗脑自己，把你当作弟弟看待……”
“那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因为……我怕不会再有机会了。”
许柯奕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就好似在与他普通的交谈，正是因为这样的平静如常，这份压抑才越是剧烈，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揉碎了般，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