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一语成谶，也许真的是因为地方宽阔，众人感觉没走出去多远，一大群原地晃悠的丧尸就转过身朝他们扑过来。
打斗过程中，周唱早往阿顺妈妈的方向瞥了一眼，正巧看到她干脆迅速地拿竹子刺进丧尸的嘴巴又抽出，动作如自己刚才想象的一般干练敏捷，毫不拖泥带水。
她是所有人中年纪最大的，却不用任何人的帮助，甚至还能偶尔抽身去解决其他人遇到的麻烦。
等一切结束，周唱早累得靠墙喘气，她抬眸看着脸庞仍然毫无血色的阿顺妈妈，猜想她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而营养不良，正考虑要不要给她点东西吃，身边的姜棠忽然倒吸一口冷气，伸手捂住嘴巴。
周唱早疑惑地回头看她，姜棠没开口说话，只是直勾勾盯着某一个地方。
跟着她的视线，周唱早扭头看向阿顺，他站到他妈妈身边，长竹子在他腿前沉默地立着，他的双手交叠落在细竹顶端。
这个姿势使他的袖口往上收了收，隐隐露出一小截手腕。
微光之下，他粗壮的右手腕处，能明显看出一排牙印。
周唱早上前揽着姜棠的肩膀，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阿顺，姜心和隋清明也通过女儿的眼神注意到了，他们同样戒备起来。
刚才跟丧尸纠缠的时候，没人听到有谁被咬了，阿顺手上的伤口，可能是在这之前造成的，牙印看上去不是很深，有可能就是这个原因，他才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感染的症状。
阿顺注意到他们不善的目光，无奈地撇了下嘴角，他神情疲惫，声音暗沉：“是被狗咬的。”
这借口未免太拙劣了，但众人看向他的眼神中还是多了一分同情。
“我说真的！那条该死的狗！”阿顺突然十分烦躁，嘶声叫嚣道，“管你们信不信，我他妈早晚要把它扒皮炖了吃！”
阿顺妈妈安慰地将手拂上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他这才按捺住激动的情绪，一脸气愤过后的颓然和空洞。
他的种种动作都不似作伪，反应也相当自然，周唱早起了探寻的心，便走上前，仔细观察阿顺手腕上的伤口。
阿顺毫不遮掩，随便她看。
他手腕上的皮肤被刺穿，留下好几个小血洞，大部分都呈圆形，已经有结痂的趋势，再往上看，似乎还有几道长长的血痕，确实像是动物的利爪抓出来的。
“看吧，”阿顺坦然地说，“要真的丧尸咬的，我早就把这只手砍下来了，又怎么会让自己陷入有可能被感染的地步。”
周唱早扭头跟姜心对视一眼，轻轻点头，意思便是认同阿顺所说。
站在爸妈身边的姜棠小声道：“可是……你没办法打狂犬疫苗，还是有可能会死掉的。”
阿顺顿了一下，嘲讽地笑了笑：“是啊。”
周唱早再次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