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洪水猛兽,那不然为什麽要一直阻挡啊?」我不解。
「因为大人害怕失去控制权啊。」她耸耸肩,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着。
「是个人就会想要主宰人生,有些时候如果无法为自己的人生做主,就会把目标转向一些更弱小的事物,很多父母就是这样,他们不把小孩当成的个T,反倒是认为小孩是他们的附属品,应该任由他们支配。」
怡慧的语气并没有高低起伏,彷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为稀松平常的事情。
「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对吧?」
「我们有只属於自己的名字、样貌、思考、价值观,我们处处和别人不一样,那为什麽总是有人想方设法地要控制我们的思想,把我们变成傀儡?」
「我不知道。」
我还处於茫然中,感觉一瞬间有太多东西塞进脑海中,暂时还无法消化处理。
「怡慧,你怎麽会懂得这麽多?」
「书上看到的啊。」
怡慧嘴角扬起。
「说谎。」
我在心里说着,这次没有说出口。
我盯着怡慧的眼睛,眼角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没有一丝皱褶。
和那天唱歌时完全不一样。
那天的她很美,笑起来时嘴角、眼角都有细纹。
世界的步调显然不会一个人Si亡就停止运转(当然,如果那个人是美国总统,那结果可能会不一样)。
班级也不会因为有人离开,而有所改变。
该读的书照读,该考的试一个也不会落下。
无论大家内心怎麽想的,起码大部分人表面都云淡风轻。
除了张美惠。
连着好几天,据目击者所述,她都会趁上课时跑去厕所一个人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