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祁执踢开时一个踉跄,摔进了花丛中,转过了脸——

    那张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杀意,也没有被搅局的懊恼和愤怒,金色的眸子里,是全然冰冷的蔑视。

    那是之前坐在轮椅上的霍尔。

    季燃愣了一下,莫名觉得有些不安。

    从进入游戏开始,霍尔就是坐着轮椅的,从没有人见他从轮椅上起来过,被问到为何坐轮椅时,霍尔的解释是自己在母星上受过伤。

    整整两天,因为行动不便,霍尔几乎没有参与过集体行动,也很少发言,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以至于几乎所有玩家都遗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见有人来救自己了,桃乐丝泣不成、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季燃和祁执背后。

    季燃握了握拳,暗自紧绷着身体,让自己站得更直一些,但单薄的身体还是不能完全遮挡身后的桃乐丝。

    “你们以为自己可以阻止我吗?”霍尔咧了咧唇,舔着自己的犬齿,金色的眸子里流出不屑,“劝你们自身难保的时候少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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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拆信刀的银质手柄在夜色下反射出冰冷惨淡的光。

    祁执将少年拉到了身后,眉梢上扬,语调轻佻随性却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意味:“没听见我家小朋友说吗,住手。”

    季燃定了定神,补充道:“先生,您说自己是个程序员,应该不会连最简单的算术都不会吧,就算您杀死了这位女士,就算每局游戏您都能杀死一个人,比起囚笼里的囚犯总数,那也只是杯水车薪。”

    第三流放地,是一颗星球。

    一整颗星球都用来囚禁犯人,这样的数量,不是杀一个人、几个人能相提并论的。

    霍尔轻慢地勾了勾唇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眯起眼注视着季燃,语调令人不由自主毛骨悚然:“你为什么这么认定,我杀人是为了离开游戏呢?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

    季燃愣了一下,不自觉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的确,霍尔从没说过,自己这么做是为了逃离第三流放地。

    然而,这意味着,杀人于他而言只是一桩余兴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