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道声音便能毁了筑基期修士的大半修为,年轻男人脸色巨变,高声说道:“合欢宫左护法应晁拜见仙尊,不知仙尊为何拦住我等去路?我合欢宫虽是魔道,但堂堂仙尊无缘无故恃强凌弱,说出去恐怕会影响您的声誉吧?”

    “想要反咬一口?你闯我山门,掳我门人,今日说破天也是无用。”

    随着这道威严的声音而来的,是一把朴实无华的飞剑,对着飞梭轻轻一划,斩出数道剑影。

    应晁手结法印,口诵咒语,本就是上品法器的飞梭骤然亮起透明的光罩笼住全身,剑影落在光罩上发出铮铮声响,一时间竟然勉强挡住了。

    “我带着新寻来的弟子路过衍剑宗,仙尊何出此言?贵宗门的大衍星斗阵名震修仙界,至今无人能破,我如何能闯进去掳人?”

    眼看飞梭上铭刻的阵法结界出现裂缝,应晁左手凌空一抓,符陵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送到了对方手中。

    脆弱的脖子被人抓住,符陵双手去掰对方手腕和手指,感觉像抓到了裹着人皮的钢铁一般,纹丝不动。

    “若仙尊说他是您的门人,那你我斗法,不小心殃及他的性命就不大好了,到时候这笔账算在谁头上呢?”即便心中没底,应晁但表面依旧不露怯。

    眼下飞梭不在大衍山脉区域内,因启动护山大阵被惊动的衍剑宗仙尊追来,对上年轻男人的巧舌如簧,出现了一个难题。

    说擅闯衍剑宗就必须要有证据,不然就成了无故挑衅,合欢宫虽不足为惧,但处理不好可能挑起仙魔两道之争就很麻烦。

    就算能拿出证据,应晁又以符陵的命为要挟,堂堂修仙界第一人若是连自己门人都护不住,传出去他和整个衍剑宗必然颜面扫地。

    真身还在小瑶池的仙尊被这套倒打一耙的诡辩气笑了,收起漫不经心地的神色,手掐剑诀。

    远在山脉之外的摇郢剑随着主人心意而动,冰蓝色的剑光暴涨,朝着飞梭再次斩去。

    应晁脸都黑了,万万没想到玹烬仙尊竟然直接动手,完全不考虑后果以及这凡人的死活。

    心下一狠便将手中抓着的符陵朝着剑光扔了过去,另一只手同时掐诀祭出本命法器,一面半人高的大鼓旋转着飞上半空。

    符陵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就看到冰蓝色的剑芒近在咫尺,半空中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这一下死定了。

    摄魂鼓发出沉闷的声响,在飞梭上增加了防护结界,被抛出去的符陵落在防护之外,眼看就要被剑芒一分为二。站在一旁的钱妖人自顾不暇,只能暗叹一声可惜,完全没有救一把的意思。

    宫主为了得到先天金灵根,赐予了他们子午飞梭,有左护法在,就算是不敌仙尊,想要逃走确是不难的。

    这一切发生在一瞬间,匆匆赶来的周长老见到符陵将与剑芒相触,却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摇郢剑将疑似师叔的人斩成两截。

    然而,预想中的场面没有发生,在千钧一发之际,快到修士都难以捕捉的影子一闪而逝,带走了位于子午飞梭和摇郢剑中央的符陵。

    两件上品法器狠狠撞击在一起,发出一阵巨大的碰撞声,子午飞梭的防御禁制应声而破,消耗了不少灵力的摇郢剑斩在了摄魂鼓的结界上。

    两方僵持了一会儿,结界裂开,威力也减低不少的剑芒击在鼓上,划出一道痕迹,应晁本命法器受损当时就受到反噬,嘴角涌出血沫。